极速小说网提供萌爷(上)最快更新全文阅读
极速小说网
极速小说网 科幻小说 校园小说 都市小说 架空小说 短篇文学 言情小说 重生小说 仙侠小说 综合其它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同人小说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官场小说 灵异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总裁小说 推理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武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都市百美 伊底帕斯 家人宴客 家庭传奇 呆瓜阿福 妖女榨汁 罪恶进行 永乐仙道 碧栬江湖 人间仙境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极速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萌爷(上)  作者:雷恩那 书号:9733  时间:2017/3/12  字数:5442 
上一章   ‮)2(章4第‬    下一章 ( → )
其实该跟他坦白的。

  坦白后,她可以光明正大地问,问他苗三爷寻她所为何事?

  只是许多事在下定决心前,还得再把底气养足些,然后事情会一拖再拖,拖久了,便也更难坦然以对。

  好像她若对他说出一切,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没了遮掩,届时连她内心某些不清不楚、混纯不明的东西也一并要被挖出般。他会看透她,如看透她的‘洑洄’与‘玉石’那样,看透她。

  苗沃萌将她从灶房院子领回‘凤鸣北院’敷药一事,许多人皆瞧见了,如此一来,他苗三爷的仁名和好脾自然又在宅内传开来。

  他的北院曲径通幽,过最后一个月门时,底下并非常见的石铺地面,却是开了一座小池,池中植荷,此时虽余枯茎萎叶,然薄薄细雪栖落其上,池上浮着的细碎冰屑淡映天光,粼粼霜水托残荷,也是一种风华。

  池上有廊桥,景到此豁然开朗,一下廊桥便是北院屋房,正厅、内寝、书轩、耳房等等,格局简练琉朗。

  从曲径通幽,到豁然开朗,她忽而想起他指下琴音,仿佛亦如此,扬先抑,先藏,也许,他的真情更是这般。

  众人知三爷贪静,北院这儿除了每清晨会有负责洒扫的仆婢进出,其余时候若非爷召唤,或真有急事禀,家仆婢子们不敢擅自踏进的。

  陆世平此时怔怔地坐在正厅里。

  厅中两边墙皆作了整排长窗,窗纸雪白,尽管未开窗,充足天光仍盈满厅中。

  两名稚气未的小竹僮听主子之令,一个从耳房备来温水,一个从柜上取出一精致木箱。

  “替姊儿小心清洗伤处,拭干水气后再上药。”苗沃萌开了木箱暗扣,玉指在箱中摸索,拿出一个长扁紫匣放在桌上。

  “是。三爷。”竹僮们很快地应声。

  小夏走近,佟子也走近,包夹她左右两侧。

  她手里犹抱着那块木头,茫茫然的心绪还没个着落,怕极那块历经“九死一生”的美材又要受折磨,因此两竹僮只得鼓着腮、拚命用眼神示意她放下木头,她也鼓起腮了,头摇得跟博鼓有得比。

  算准苗三爷瞧不见,尽情“比划”亦无妨,岂知他跟个明眼人似的,闲坐在竹节纹的黄梨木圈椅上,长指轻挲盲杖,竟慢悠悠道——

  “姊儿还是放下怀里那玩意儿,先照料灼伤要紧。”略顿,他低咳两声,再言语时,语气喜怒莫辨。“即便是块破木头,也是‘凤宝庄’苗家的破木头,它是有主的,你再不放下,那便是了。”

  话都说到这分上了,陆世平哪敢再造次?

  手一松,木头即被小夏抱走。

  三爷的竹僮不是当假的,尽管与她私下有些情,听爷这么说话了,那块“破木头”自然一抱抱回苗沃萌那边的茶几上,恭敬搁好。

  陆世平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两眼又巴巴望着,直到小夏和佟子开始清理她的手伤,她不住痛哼,随即又死命忍住:心神全拿来对付钻心刺骨般的灼痛,忍得她满额、满背的汗

  然后当竹僮为她抹上紫匣内的淡青色药膏,仅薄薄一层,沁凉立即钻进灼肤底下,瞬间缓和那帝痛…

  她没想哭的,但眼泪真没忍住,大痛的时候没,哪知待得剧痛一缓,两颗泪珠子竟顺颊滑下。

  佟子递了块巾子给她,她接过来,用嘴形无声地道谢,鼻子腼觍笑,泪珠滚落更多。

  “爷,姊儿的伤已敷好药了。”小夏禀告。

  整个清洗、敷药过程始终静坐不语的苗沃萌,此时淡淡颔首,吩咐着。“你们退下,我与姊儿聊几句。”

  闻言,陆世平泪都不及擦,鹅蛋脸一阵红、一阵白,两片张了合、合了张,怔怔的说不出话。

  她甚至无用地用眼神求救,但小夏和佟子相当默契十足地向左右两侧撇开圆脸儿,不去跟她小眼对大眼。

  不一会儿工夫,两竹僮收拾好药匣和木箱,端走水盆,离开时还不忘替主子拉上两扇雕花门扉。

  她搁在黄梨木嵌石桌面上的两手甫动,衣袖挲出轻音,便听苗三爷道——

  “刚上过药,还不安分吗?”

  她气息一凛,忽地僵住,只余眼神飘啊飘,最终仍往他那儿悄悄挪去。

  离她约有七步之距的他,那张玉面有着寻常未曾展的专注,一贯的温和悠然被某种幽黯泽染过,让他清俊眉目显得遥远,仿佛他内在藏着另一个他,那另一个他就蝥伏于暗处,细细端详她。

  跟着,他长身立起,阔袖拂过袍衣,他摘下盲杖,轻易便走近她。

  隔着那张朴拙又不失雅气的圆桌,他在她对面重新落坐,淡然问:“很疼是吗?”

  “还、还好…”“你不都哭了?”

  “没哭。”她见他嘴角了然般一勾,只得红着脸补充道:“现下没哭了…多谢三爷赐药。”

  他微微笑。“人常是这祥的,试过一次,尝到苦头吃过亏,若要他立即再试一次,十之**要踌躇犹豫,姊儿却反常理而为,往火堆里掏东西,一次、两次的,无半点迟疑。”

  肤凝若脂、面沉如水,他脸上的闲适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迫人的无形气势。“那块木头在火中烧得噼啪作响,你听音即辨其质,是制琴的美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下。”幽瞳“直视”她的脸。“你分明懂琴。你究竟是谁?”

  她瞬间屏息,房中如受困飞禽拍翅扑腾。

  他原来是在试她!

  那方险被拿来当废柴烧的美物,他听其声、触其质,业已心知肚明,却弃之加敝屣,再次投入火中,就赌她救不救。

  这认知如同一把小利斧,将浑沌劈破开来。

  眸光落回被星火灼出点点破的窄袖,以及仍隐隐的十指和掌心,眼底发酸,却模糊想笑…

  她早先满脑子还都是他昨晚的一脸无辜祥,勾出她满腔温情心里热,让她联想到心无城府的憨直师弟,结果,是她将他想得太浅。

  虽都较她年幼,师弟常以她和小师妹马首是瞻,而他苗三爷,寻常时候似一汪倒映山的镜湖,内在却十弯九拐,遇了疑事,美盲眼亦生寒。

  她还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再问,声若金石击地——

  “是‘锦尘社’让你来的?”

  “什、什么…”

  “你当了他们的暗桩,入‘凤宝庄’探何事?”

  “我不是——”陆世平猛地一个颤,双眸瞠得更圆。

  她是知道‘锦尘社’的,以往曾听师叔公和师父提过,‘锦尘社’分作“诗社”、“画社”、“祺社”自然也有“琴社”除每年一度的社聚,亦不定时兴办诗会、棋赛,颇受文人雅士们推崇。

  ‘锦尘社’幕后主持之人据闻是当朝的尚书大人。

  当官的想搞这些活儿,一是为利、二是为名,但自从苗家‘凤宝庄’出了萌三爷这朵琴中奇葩,有皇家御赐‘八音之首天下第一’的声名后,苗家主爷年年将活招牌端上‘试琴大会’上显摆,‘锦尘琴社’的名气当然被着打。

  她是不清楚‘锦尘社’是否对‘凤宝庄’暗中使过绊子,但见他将她推敲到那上头,想来两家多少过手,才致使他有这般误解。

  苗沃萌质问的气势微缓,敛下长睫的模祥似思似懒,角忽而淡翘。

  “听说你跟咱们家太老太爷走得亲近,哄得老人家服服贴贴的,时不时就往你那儿跑,你我既独处一室,怎不拿那套高明手法在我身上试试?”

  他这话带嘲弄,听得陆世平实在难受。

  他视她为敌对的一方,亲近太老太爷自有目的,他心里肯定是瞧轻她的。

  她之所以在这儿,还不是为了…为了。

  不知为何,这让她突生一股倔强劲儿,脸蛋红、鼻息略浓,更不愿在此际对他坦白一切了。是不愿说,亦是说不出。

  “三爷的话,奴婢不明白。”费劲隐忍。

  他哼笑了声,像被她逗笑。

  “怎不明白了?就如昨晚宴席之上,你奋勇替我挡掉炮竹,却任甜汤浇淋我一身,这手法确实出其不意,颇教我心软又觉好笑。姊儿,我可是等着大开眼界,你莫说没招了。”

  不气不气,不跟年纪小的置气,但不气都…都难了!

  陆世平气到想攥紧手,十指陡握又痛得骤然放开,气到都忘记手伤。

  “三爷要想大开眼界,也得等目力恢复了,盲着能拿什么开眼界?”

  她被得有些口不择言。

  然而话一出,见他面色陡沉、薄绷抿,她一颗心似遭重掐!

  明明欺负人的是他,她竟雄起他?

  活该她双手遭火灼、活该她受嘲弄、被欺负,她这子,怎就不知长进?

  两人之间如绷紧的弦,她深口气,闷闷又道:“奴婢说话不经大脑,让三爷不痛快了,奴婢认罚,全凭三爷处置。但奴婢进‘凤宝庄’做事,签下三年契,确实是想有个小地方能暂且安身,靠双手干活填肚皮,或者也揽些小钱,便是…如此而已。跟什么‘锦尘社’,什么‘明桩’、‘暗桩’的,半点扯不上千系,这一点还望三爷明察秋毫。至于爷的双眼,奴婢是真心期盼您能早一重见光明。”

  她说完微,喉咙不咽了咽。

  他脸色很快便平复,然眉宇间却覆上一抹深思。

  对于她所说的,他不予置评,却问:“为何至今还未婚配?”

  突如其来一问,问得陆世平表情发怔,眨眨眸,双腮刷红。

  苗沃萌又道:“姑娘家二十有五,不思嫁人却入府为奴为婢,这祥的人所为何事?所贪何物?姊儿不觉古怪?”

  他既知她的年纪,该也探听了她的长相,一时间,她续飞疾,弄不明白他究竟觉察了多少?

  “回三爷,奴婢不觉古怪。”避重就轻,答得理直气壮。

  “哼!”“三爷…”

  “出去。”淡淡一声,隐隐威严。

  看来是暂且放过她了。陆世平没再留连,立即起身。

  即便他双目不能视物,她仍恭恭敬敬地福了身,做足奴婢该有的礼数,这才退到门边,用单边的巧肩顶开门扉,跨出。

  上了廊桥,池中冬投洒,水光潋滥,她忽而微陷恍惚。

  入府为奴为婢,所为何事?所贪何物?

  今走至此,她竟生惘,觉得是自己将事弄拧了。若他仍旧疑她、防她,最终将她扫地出门,她下一步又该怎么做?

  明明没有依恋,这本非她安身立命之地,但一想到或者要被驱逐,心真的作痛起来。而对于苗三爷,她也绝对无依且无恋,只是牵挂他那一年在师父手中落下的伤,然面对他的恶意试探、浅笑嘲弄、凝玉般的俊庞和生寒的幽瞳,她竟觉委屈、难受,觉得喉儿堵堵的,眼里酸酸的。

  笨蛋…

  瞧她把自个儿推到什么境地去?

  说是无依无恋,自三年前湖上听‘洑洄’、与他见过,何寸不是将他琢磨于脑中、藏在心里?

  被谁欺负了,也不会气到哭,偏就是他下的手,把她心里那个玉般温润的俊影毁得真彻底,才知一直抱着那样的梦,想亲近,再去亲近,只是近君情怯,始终只敢隔着距离想望…

  笨蛋,笨蛋…

  手上敷着药,只好耸高肩、歪着脸,将偷哭的眼泪挲落在领子和肩头上。

  她却不知,正厅里的男子一直在听她的脚步声。

  她突然立在廊桥上不动,站了好半响,他眉心生峦,凝神也听了好半响。

  直到她再次拾步而去,再也捕捉不到声响,他才起身走向圈椅边的茶几。

  长指抚过几上那方焦木,回想她今之种种。

  看不见她的模样,然她的嗓音甚是特别,不若姑娘家轻细,却是低幽沙哑。

  不难听。

  只是当她努力说出一长串话,且越说越急时,声音仿佛刮疼喉咙,能感觉出她每个字尽是卖力吐出。

  她那喉嗓是天生如此?抑或受了伤?

  “爷…”

  门边有了动静,是他的两个小竹僮,该是见人离去了,想他事已谈完,便连忙过来伺候。

  “去煮壶茶过来。”他淡声道。

  “是。”佟子应声,迈开壮壮短腿跑掉。

  小夏静静跨进门内,等着主子吩咐其它。

  苗三爷此时却问:“她适才站住不动,干什么了?”

  小夏机伶地转转眼珠子,一下子已明白爷口中问的是谁,老实便答:“爷,姊儿八成手疼得难受,站在廊桥上掉眼泪…咱们是怕她不好意思,也就没过去安慰人。她偷偷哭,哭完就走了,没干什么啊!”玉面微沉,眉峰又纠。

  苗三爷抚着焦木的手缓缓收紧,瞧不出是怒、是厌、是憎、是烦。

  哭什么哭?

  谁让她不老实?

  他就仗着主子身分欺负她,如何?  wWW.iJsXs.cOm 
上一章   萌爷(上)   下一章 ( → )
《萌爷(上)》精彩绝伦,是雷恩那耗费无数心力并历经数次思想斗争后才码出的,极速小说网提供萌爷(上)最快更新全文阅读.致力最快速更新萌爷(上)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