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小说网提供罗刹神龙最快更新全文阅读
极速小说网
极速小说网 科幻小说 校园小说 都市小说 架空小说 短篇文学 言情小说 重生小说 仙侠小说 综合其它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同人小说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官场小说 灵异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总裁小说 推理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武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都市百美 伊底帕斯 家人宴客 家庭传奇 呆瓜阿福 妖女榨汁 罪恶进行 永乐仙道 碧栬江湖 人间仙境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极速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罗刹神龙  作者:忆文 书号:41429  时间:2017/9/20  字数:23665 
上一章   ‮掌魔出逃 章五十第‬    下一章 ( → )
话说唐棣被官兵包围之后,一闪身后退,敏捷迅速,伶巧俐落,显示出了武功,那几个官兵登时哗然,喝道:“快围住他,不要让他跑了!”却听有人说道:“不是不是,杀人的是一个中年女的。”另有人道:“多半是同,前来窥探动静的探子。”

  那几个官兵哪里晓得厉害,抡刀疾扑,举刀便剁,这时所有官兵,只当发现了真凶,各各抡刀围来。

  以唐棣的一身武功,像这样的官兵,就是再增加一倍,他也不会放在眼里,倒是怕伤了他们,惹出麻烦,反倒不好,正犹豫间,好些官兵已然扑到。

  唐棣心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何必在此,担负这些嫌疑,和他们纠不清,耽误了我去找娲母,救出蓝茜的时间。”

  唐棣朗朗一声长啸,却是不退反进,施展空手人白刃的功夫,只见他身影一晃,两手-仲一缩来个鹰爪捉兔的功人,立将那几个官兵手中的刀夺下,无一遗漏,将刀向地下一丢,朗声说道:尔等奈何不得杀人真竞要拿我代替凶手,好卸却你们的责任,赵是罪该一死,今天若不是怕那凶手远走高飞,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们,免得后诬陷好人。”

  唐棣出这一手,立将数咽-个扑来的官兵怔住了,这倒大出唐棣意料之外,打定走为上策的,当下便改变了主意,觑定一个带兵的官儿,向地下那些死尸一指,道:“这些人是如何死的,你们要是说出实话,我倒可帮助你们缉拿杀人的凶手!”

  那官兵眼睛雪亮,知道这个年轻人,武功高强,技艺了得,而且口口声声说要帮助缉拿凶手,这不是求之不得吗!畏怯怯的走到唐棣面前,道:“那敢情好!”当下就说出经过。

  原来杀死这些人的,那官儿也没有亲自看到,只是从报案人口中得知,据说是一个中年女子,穿一袭宽大的白衫,面貌颇美,但武功简直是高不可测,只见她从船篷之上飞跃而过,两掌不停的拂发,但见篷飞船毁,血横飞,皆因当时正在深夜河边停泊的百十支船上之人,皆在梦乡,故而这些死人,全然不知是怎么丧命的。

  这是那几个侥幸落水,逃得性命的人中,有两个人瞥见,老说出经过,你先生看,世上那有这等人,飞身杀人,转眼间便杀死一二十人,真正可怕。更是缺乏人

  唐棣闻言,心中一动,顿时便想到一定是娲母所杀害的。那娲母驻颜有术,虽年龄在百岁左右,看来只是一个年轻女子,又是一身白衣,除非是她,还能有谁这般的心狠手辣,视杀人为儿戏,不顾人家无夫,子缺父,家破人亡,造成人间惨事。

  但是心中却又疑惑,那娲母虽然歹毒,但也并非嗜杀成的女魔,因何又到此地杀害船夫,这…这这却是何故?

  忽听身后一声哈哈大笑,乃是麻谷老人闻声赶来,他已然听得明白,道:“走,哈哈,那女娃娃果真狡狯,在那婆娘押解之下,竟然能够逃。真是难得。”

  唐棣恍然大悟,精神一振,道:“老前辈,你是说蓝茜已然逃出手去了么?”

  麻谷老人答道:“若不是那女娃娃逃出手去,借这河岸停船隐身而逃,那娲母怎会疯狂下这毒手,快走,她已逃,那让娲母再将她擒住了。

  麻谷老人推情度势猜来,倒也合情合理,有如眼见一般。想蓝茜在她追迫之下,定然急得有如漏网之鱼,这河边停船不下百十艘,确是隐身和娲母捉藏儿的最佳场所,蓝茜在河船之间掩躲逃窜,娲母不易看到,又那里去抓,便由恨而怒,便一路扫劈过去,毁篷伤人,并非有意,乃是因船篷挡住视线,无法找寻蓝茜,是以扫拂船篷之时,篷毁人亡,故尔多人无辜惨死于梦中。

  唐棣更向河边一望。只见所毁的船只,乃是头的二三十艘,前面所泊的百数十只,却无损伤,显然是蓝茜见刀师祖太以歹毒,不愿为了自己逃命,而牵连无辜,故尔即时改道而逃。不然的话,死伤的人就不止这些了。

  店棣听麻谷老人说他却并不大高兴,皆因这岸上的陈尸,死得太惨,虽是娲母所为,但却因蓝茜之故,为了她一人活命,却死了这些人,教他如何高兴得起来,是否再被娲母所擒,又不得而知。如果真得再被娲母抓到,带回苗山,那可就灾情惨重了。

  唐棣心中戚戚然,道:“老前辈说得是,我们快走。”

  那身外的无数官兵,皆已听得明白,显然这两人知道真凶,一听说两人要走,那个官儿可就急了,忙将两手一拦。

  麻谷老人道:“我们替你缉凶去啦,快让路。”左袖轻轻一拂,那些官兵,就全是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倒为两人冲出一条路来。

  麻谷老人呵呵一笑,从那些官兵头上一掠,一掠便跃出去三丈多远,往西就跑,唐棣也将轻身功夫施展开来,两人简直成了在人头上飞行,哪还不吓得那些官兵如飞而逃。

  两人眨眨间便奔到了荒郊,唐棣忽道:“老前辈,请留步。”

  麻谷老人道:“你有何话说?”

  唐棣向对岸一指道:“老前辈,若是蓝茜能够逃出毒手,除非是潜水过河。”

  麻谷老人哈哈笑道:“她自然过河而逃,还用你说,但前面就到了北京城,那皇城之地,娲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毫无顾忌,在京城内撒野,你猜她逃过河去,已奔到洋城内去了,你跟着我走,准会没错,不必再东猜西了,伤神烦心。”

  麻谷老人边说,一面脚下并稍停,唐棣暗暗心折,麻谷老人不愧是老江湖,由一而知十,想得确是不差。

  两人奔走了约有一个时辰,天色大亮,早见北京城垣巍峨矗立,上空烟雾漫,路上行人,多如过江之鲫,车水马龙,摊贩云集喊卖叫声,直冲云霄,这一来,两人就不能不放慢脚步,缓缓前进。

  一会儿工夫,两人已到了城门口,只见城门的上方砖墙上嵌着三个大字:“朝阳门”笔力雄劲,铁画银钩,写得十分出色。城门已然大开,两人便走进城内,才到东面牌楼处,只见街上人等,更为多。此地商店林立,饭馆茶食的店铺,尤其是多,饭馆茶食的商店多已开门,招呼客人。麻谷老人忽道:“且慢。”

  唐棣忽见麻谷老人面然凝重,只道他发现了什么?忙向四面扫视,并没有看见什么奇异的事,那知麻谷老人一咂吲,说道:“好,我闻到酒香啦。”

  唐棣虽然是急于要寻找蓝茜,闻言之后,也不由得心中一乐说:“老前辈,我身边还有不少银两,就请老前辈喝上两壶如何一则可以解解一夜未眠的疲劳,二则可以藉着吃酒在此地休息休息,三则在这酒楼茶肆之地更可以打探打探探娲母的消息,说不定能探听出她的行藏。”

  麻谷老人道:“那敢情好。”

  只见街北面,有个大酒楼,两人便走到楼上,当即被店小二拦住二人让到雅坐里,各人奉上了一杯名茶。麻谷老人便叫一两壶酒点了几样小菜。

  这辰光仍是太早,楼上的酒客,还没有几个,厅上倒是十分自是清净,室中布置得却十分雅致,桌洁几净,不愧是京城盛地,连个酒楼,都是这般的气派,店中伙计,更是客气,谦谦有礼,和其他地方的店铺,却大有不同。

  唐棣在这等着酒菜时刻,心想:“蓝茜若是已到了此地,偌大的一个北京城,人又多,地又广更无认识的人,可到哪里去找。又一想到她顽皮刁钻,到处惹事。

  稍晚必有事故发生,那时也许倒好打听了,而且像这样酒楼饭铺,闲杂人等,常相麇聚之地,消息传闻必多,也许由众人口中,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到时循着所闻地点去找,也许就找到她啦。”

  是以,唐棣心里倒安定不少,这时店内小二哥端上来酒和菜。

  麻谷老人一看到酒菜一到,伸手便拿起酒壶,在杯中倒满了酒,一饮而尽,口中尚连连的说:“好酒,好酒。”一口气便三五杯下肚,唐棣是不喝酒的,仅是陪着麻谷老人,以茶当酒,连干几杯。只见打下面来了两个人,每人都歪带着一顶鸭嘴帽,外衣上大襟的纽扣也没有扣上,有说有笑,一前一后,来到楼上,从这一身衣着和打扮上看,就知是地方上两个混混儿。这种人多半都是没有正当职业,终天每到处混吃混喝,造谣生事应了俗语一句话:啄木鸟打前失,全凭嘴儿支撑着。到处包打听,更到处作广播员,听一说十,越传越虚,也越传越广。每到一家酒楼茶肆,一进门不是要吃就是要喝,并且挑眼拨刺,吃完了,喝足了,钱字不提,嘴一抹,头一抬,站起来就走,走时应酬不到,大小还得闹点事儿,给店家瞧瞧,是以生意买卖人,就怕这路土混混。

  两人来到唐棣和麻谷老人旁边一张桌子落了坐,早有小二哥赶过来侍候,说:“两位爷,今儿个可来得早,来壶上等龙井,和两盘甜点心吧!

  还是和昨天同样,一盘核桃本酥,一盘甜的四茶糕呢?”从小二哥话中,显然这两个土混混,是这座酒楼的常客。

  其中一个说道:“你知道什么,若是平,我现在还在炕上,蒙着头大睡特睡呢,再有两上时辰,也休想我起身。可是今天则大不相同,二爷有要事,不起来不行。不然就捞不到这笔意外之财。人家把钱送到手上来,那能不要呢,那除非是傻子。”

  这般土混混儿,平不过是帮个闲儿,欺侮进城的那些乡巴老,那有什么正事。有事,也准不是好事。那小二哥听了自然不敢往下问,抱着“.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心理,转身要走。

  不料那土混混又说:“你猜什么着,二爷我可真走运啦。”小二哥这时不听也不行了,要是一走惹起他的怒火,挨几个耳光,还算是件小事,不然他会摔盘子,砸碗,推桌子,闹个天翻地覆。小二哥只得接着说些他高兴的话,道:“这么一说,二爷你可接到财神爷啦,招财童子来给你送宝来啦。啊哟,不是送宝,是送钱来了。我这里先给二爷你贺喜啦。”

  那土混混儿,两眼笑的道:“有你的,可真有你的,你这一猜,还是全猜着了,不过是发大财,而是发了个小财,昨天不是有个大和尚,在你这儿喝酒么?”

  小二哥说:“二爷,你是说那个身上背着红漆葫芦的胖大和尚么?”

  唐棣他听得心中一动:“胖大和尚,身背红漆葫芦,倒有些像醉菩提。”

  又听那土混混儿说道:“着哇,正是那个胖在和尚,也是昨天我们在此饮酒,恰好坐在他旁边,我们言者无心,可是他却听者有意,知道我们两个人,在这儿,地头儿。我们两个喝完了酒出去的时候,还没走到东边牌楼面,他在后面跟了来啦。把我们两个叫-住,说有要紧的事情,拜托我们两个人,后来他把我们两个人领到僻静的地方,拜托我们帮他个忙。”

  小二哥接着问道:“二爷,他一个出家的人,尘缘已了,慈悲为怀,请二爷又帮什么忙呢?”

  那土混混说:“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而且我也拜托你,要替我多留心,如果他要找的人,来到你们这里,快点告诉我!原来大和尚要打听两个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不到二十岁,女的更年轻,那男的中带沣一把宝剑,衣服很陈旧。他昨天当时就给我们十两银子,并且说如果找到了,还要给十两,你看,这不是凭空发笔小财么?”

  小二哥说:“原来是打听两上雏儿,这和尚出手倒很大方。”

  唐棣已明白了十之七八,准知就是醉菩提。打听的就是自己和蓝茜,一听小二哥口出不逊,本想发作,但一想,常言道不知者不罪,而且要发作了,他们就不会再往下说了。

  当下便不动声兀自陪着麻谷老人喝酒。唐棣见麻谷老人有如不闻一般,心说:“有这位老前辈在此,若是碰到了醉菩提,那就有好戏可看了,那和尚原来就说要在少室峰上会会他和大幻神丐老前辈的。”

  只听那土混混说道:“你可好好记住啦,那大和尚说:那两个人好认得很。男的生得英俊,长得潇洒,一表人材。女的长得更像花朵儿一般,两只杏花眼,脸蛋儿白中透红,朱皓齿,真是天生丽质,娇无比。你想,大闺女抛头面出门在外已是少见,花朵儿一般大闺女,更是少之又少,而且两个年轻的男女在一起,在今天更是少有,故尔一见便知。”

  那小二哥吐舌一缩肩,说:“我的太姥姥,既然身上带着宝剑,必然是两个会家子,我说:二爷呀,我看,这档子事,可不简单呀。还是少管为妙。而且他是一个出家人,找人家年轻轻的姑娘作什么。”

  那土混混一瞪眼,说:“你看你那个德行,还亏你在外混了这些年,一听说人家有宝剑,就吓得脑袋上冒虚汗,两眼冒金花。别说是两个雏儿年纪轻轻的,就会武功,也不过是会个三五招,哪有什么大用,这块土地,可是在天子脚下,怕他们怎地,不然的话那银子付出儿来呢。你快去给我拿点心来吃,吃完后我还要出去办事呢。”.小二哥这才转身走了,一会工夫,送来一壶茶和点心来,两个土混馄也就不再说话了。

  唐棣心想:“昨天没空,竟然把醉菩提的事忘了,麻谷老人前辈,见多识广,必然知道这和尚的来历。何不藉此机会,向麻谷老人请教请教,得知醉菩提的来龙去脉。”

  当下便放低了声音,把遇到醉菩提的前后经过一说,便问道:“老前辈,你可知道这和尚的来历么?他可把蓝茜恨之入骨,不料他也寻到京城来,一个娲母已难追踪已难于她应付了,再加上这一个恶和尚,那可更麻烦了。”

  唐棣他一知道醉菩提也跟到了京城,可就更加耽心了,皆因这恶僧很是难斗,何况又有娲母追踪。这两个人都是功力甚强的人,如何能拼斗过他们。

  不料想他这里正愁眉苦脸,忧形于之时,麻谷老人却哈哈大笑,道:“妙哇,巧哇,你们一到,人家不跟着找上来啦,你还不赶快去通知那个女娃娃,教她躲一躲,千万不要面,免得人家把你们抓住,那可就有罪受了。”

  唐棣一怔,他这一嚷,那两个土混混哪有听不见的,果见两人都盯着自己在看,不错,唐棣不到二十岁,生得英俊潇酒,而且上也是挂着一把宝剑。不正是胖和尚所要找的人吗!真是应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一句话了。

  唐棣一时没有明白麻谷老人的意思,急道:“老前辈,你…”麻谷老人笑声更响说:“那和尚不是要找你和那女娃娃么?哈哈。”

  故意放低了声音,那声音却低得数张桌子之外,也能听得清楚,说:“和尚却不知道你早就来啦。不然早就到时来抓你啦。”

  唐棣气得脸耳俱红,两手相。既不好意思制止,更不能立即就走,你想,现在,在此地得两个土混混听得清清楚楚,看个明明白白,哪有不只报告醉菩提知道的,这个恶和尚马上就会赶到这楼上,如果被他住了,难免不有一声场恶打狠斗,这乃是京城重地,岂能容许在此地胡打闹,那时便无法在此地存身,要想去找蓝茜,可就难了。心中真是焦急万分,恼恨自己不该在此人烟稠密的酒楼上喝酒,更暗自责马麻谷老人,不该在土混混的面前把自己暴出来。这样一来,麻烦立刻就到,到时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去对付那醉菩提。

  果然看到两个土混混儿满脸笑容,先前说话的那个递眼色给另一位,另一个说:“啊哟,你自己慢慢的喝吧,我得回去一趟,刚才出来得太匆忙,竟忘了待他们的事,我去去就来,你说等着我回来好了。”一个就说:“不要紧,这里有我,你可得快去快来,要是我走啦,你就问声小二哥。”说着,那个已站起身来,急忙下楼,但当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便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唐棣一皱眉,说:“老前辈,要是你喝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啦。”

  不料麻谷老人理也不理,看也不看一眼,兀自慢慢喝酒,还直唤小二哥添酒加菜。想是见唐棣急了,这地哈哈一笑,道:“你这娃娃看似很聪明,其实却是一只呆头鹅;笨头呆脑,你想想看,这一来岂不是更好,我们还用亲自跑大街,溜巷子去找那女娃娃,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准会前来找我们。”

  唐棣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暗自叫声惭愧,到底姜是老的辣。

  我倒白活了二十来岁,醉菩提只要寻来,马上就会闹个天翻地覆,那时这京城之中,还怕不会轰动么。那蓝茜只要在此城中,岂有听不到这件新闻的道理,只要她一听到这个信息,必然会急速得前来找我,当真此计多妙,而且凭自己和麻谷老人的一身武功,但是大闹了京华,就有万马千军却也无可奈何,心下这么一想,登时满肚子里的怒气,一而光,满脸焦急之顿然消失,而呈现的却是喜形于

  麻谷老人呵呵大笑道:“娃娃,你明白过来啦,那么就赶快吃喝足了,好准备下一个节目。”唐棣心道:“不错。”

  当下唤来小二哥,掏出个金锭儿来,说道:“小二哥,你拿去先存在柜上,待会儿吃完再算。”

  其实他知道只要醉菩提一到,怕不马上打个落花水,将金锭儿先存在柜上,那意思是给店里作为补偿。

  唐棣的作法,麻谷老人自是明白,这位武林奇侠不暗暗点头,大为嘉许。唐棣这里才吃喝得差不多了,蓦然听得楼梯响亮,打下面上来了十多客人,麻谷老人道:“好,人越多越好。”

  唐棣难免紧张,他倒不是怕了醉菩提,则是所伤及无辜,只见这十多个客人,皆紧身衣着,青呢绒帽,击宽大丝条,手中各拿着刀剑等名种兵器,一看就知道他们全是京城的武师,大概去哪里缗完了武才回来。

  唐棣正观看间,忽地临街的窗口一暗,楼板一震,桌前已站立个胖大和尚,不是醉菩提,又是何人。

  唐棣一按桌子,飘身站起,醉菩提狂笑道:“怎么,只有你这个小娃娃在此地,那个小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呼地一掌从斜刺里劈出,直往唐棣身前截过去,原来他以为唐棣往起一站,想要趁机逃走,当面拦截,故而出掌攻击。唐棣侧身一晃,便已躲过。

  醉菩提掌风起处,那靠近这边的武师,早倒了两个,其余的那些武师,顿时大哗,纷纷抓起才放下的刀剑,喝道:“好大胆的和尚,竟敢在光天化之下,京城地方,出手伤人,居然撒起野来!”往上便闯。

  唐棣心想:“你们岂是醉菩提的敌手,这岂不是前去送死么!”

  左掌一翻,那扑来的几个人,顿像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上,乒乒乓乓,又跌倒了三四个,人仰桌子翻,杯盘满地,那声音哪还小得了,连大街上的行人都听得真切,一时间便有好些看热闹的人堵在楼下,向楼上瞧看,看的人更是越来越多。

  麻谷老人一掀桌子,右手在桌子下面一拍,杯盘碗盏,连汤带水,直向醉菩提飞去,呵呵笑道:“和尚!请啊!请啊!”醉菩提一怔,麻谷老人这手功夫,乃是气功已到登峰造极境界,杯盘飞出,那薄薄的桌面,却毫无损伤。由这一招可看出麻谷老人的轻功是何等的了得。

  醉菩提继而狂笑道:“洒家正要找你,今天竟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你竟然敢在洒家面前卖弄你那点小玩意,来吓唬洒家,真是自不量力,酒家今天就几招,给你看看。”

  霍地一掌拍出,两股劲力一撞,桌上的十数个杯盘碗盏等器皿,顿时粉碎,那面连声嗳哟啊呀的几声,早又倒下了好几个,原来那疾而飞的碎片,不次于漫天花雨,又加上冲力十足,先前没有跌倒的几个人,顿时头破血。厅内喊声大作,喧哗不止而街上看热闹的人,更增加了好多,这时楼上喊打,街上喊好,楼上街中成一团糟。

  唐棣一瞧,心说;“不好,再不出手,就要出人命啦。”便由斜刺里一飘身,脚点窗子,身了站在窗台上,叫道:“和尚,你要有胆量,就到下面!”一招手,一飘身,人便落到街口。这时街上的人,看到从楼上跳下一个年轻人,大众一闪,街中间便出一块空地来,恰巧唐棣就落到这块土上,这时众人更抬头向上观望。

  罗刹神龙麻谷老人道:“不错,和尚,请啊,街上宽敞得很,你可以多几手,把你的看家的,箱子底儿的本领,都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不然可就白活了。”

  左掌虚空一拍,身形向左疾,便由窗口跃出,但见破麻布风飘卷,卷出猎猎风声。

  醉菩提一看麻谷老人由窗口飞落楼下,岂能稍慢,便跟着跃出,舍了唐棣,直扑向麻谷老人,原来他已瞧出麻谷老人,并非等闲之事,身怀高绝的武功,忖想:“莫非徒儿们在天山中,就是死在这老头儿手里,依当今武林之中,能不动用兵器,在短短时间内,竞能一举害死二三十人的,可以说没有几个人,我想这几个人嫌疑最大,如果拎到手,倒可以向他追问追问!”

  别看他又胖又大,轻身功夫,竞不在麻谷老人之下。随后飞出窗口,却是和麻谷老人同时落地。麻谷老人暗暗点头,心中也白佩服和尚的功力,的确不凡。

  酢菩提高声喝道:“洒家先领教你几手点功夫。”

  两手并指如指,运势蓄力,指东划西,看似空指划,实是蓄劲待发,但几缕劲风,由指上发出,便将麻谷老人前的六大,一一罩住。

  麻谷老人心中十分明白,知道醉菩提要找出杀徒的仇人,心念一转,呵呵笑道:“可惜呀!可惜,你这招隔空点,倒是真有些火候,只是比苗山的点功夫,还差得太远,现在还不能成为气候。”两掌一错,轻轻松松的早将醉菩提的攻势化为于无形。

  和尚闻言一怔,麻谷老人身形,便移步上前,抢他背上的酒葫醉菩提怒吼一声,翻身便拍出一掌,麻谷老人道:“和尚,你我一无冤二无仇,萍水相逢,为何动怒,出手打我?”

  麻谷老人像是手又忙,脚已,忽然两眼一翻,直飞出三丈多远,摔落地上,便一动不动地倒在大街中间。

  唐棣大惊,心想,麻谷老人竞连醉菩提的一掌,也搪不住?霍地扑出,猛然间崩出一拳,势若迅雷,他这才把醉菩提迫退。这时只听到大街之上,人声沸腾,齐声嚷道:“不好了,弄出人命啦,胖和尚把一个老头儿打死了,可不要放走了他,快去报官!”

  店棣一回头,只见麻谷老人直地躺在街中间,竞已不能动弹,两眼紧闭,两伸张,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想到:“莫非麻谷老人,一时轻敌,了心,便遭了这和尚的毒手。”

  醉菩提并不认识麻谷老人,哪把这糟老头儿放在心上,庭湖中落水之恨,倒立即涌上心头,虎吼似的一声,向唐棣一连劈出两掌,掌风狂劲已极。

  唐棣眼见麻谷老人倒在地卜,正想上前看视,究竟伤在哪里,是生还是死,以便定夺。正在惊疑之时,那吼声入耳岂敢怠慢,马步一沉,拧转身,早又崩出两拳,拳撼山河,威力无比,拳风,直袭前去。醉菩提胖在的身躯一摇晃,连退了两步。

  此刻街道,只听人声沸腾,奔走相告,路上的两侧,围观的人,也越聚越多,要知人命关天,尤其是京城境地,岂容杀人,自然哄动一时,和尚一看闯下大祸,心想不好,只怕立刻就有官兵前灰围捕。

  如不急速离开,必被逮捕。

  他更不知道,唐棣看到麻谷老人倒在地上,不知伤到哪里,有无性命之忧,因急于要明白究竞,这两拳,乃是以十二成劲力崩出,方有这样的威力,心想:“不料想这小娃娃,竞这般了得,他一个人就很难了,如时间稍长,要是再有官兵前来,那可就讨厌了,到时想要离开,也就很难走啦。”和尚哈哈大笑道:“小娃娃,我今天就放过你啦,等到洒家擒住那个女娃娃,再找尔算这笔帐。”

  醉菩提说完,霍地飞身上房,这时街上两旁人众,便在声喊道:凶手逃走啦!…“飞上房去!”往西跑啦!”一时喧声震耳。先前大夥儿,只敢躲在街边,这时却都蜂涌到街心上,仰头上面,看看胖和尚往哪个方向逃走。

  唐棣顾不得追赶,立刻向麻谷老人身边奔去只闻远处人喊到马上听到,乃是巡城的官兵得讯前来,顷刻已奔到切近。当即展开搜寻工作,要捉杀人的凶犯。

  唐棣心想:“若是麻谷老人有救,这官兵一到,可就连救也麻烦了。”

  唐棣赶紧纵身扑去,他的意思只要背后他赶快离去,好找个隐密之处查看伤势,哪知府棣才一俯,只见麻谷老人冲着他一龇牙眨了两眨,唐棣一怔,尚未明白过来,麻谷老人已一跃而起。抬脚便跑。

  这时街上两边何止聚了数百人,顿时发喊起来,只道是走了尸了,全都没命的狂奔,早将那赶来的官兵冲得七零八落,唐棣大喜,道:“老前辈,原来你没有受伤?”麻谷老人不理,只往人多之处奔跑,更骇得前面跑的人,魂飞魄散,边跑边叫“死尸跑了?喊声震耳。一时间便哄动了全城,街谈巷传,议论纷纷,真正是闹得满城风雨。

  唐棣顿时恍然大悟,这一来,北京城内岂不是全城哄动,蓝茜还会不寻来么?

  唐棣明白了麻谷老人是在装死,便忙着随后追,那麻谷老人的腿特别长,便不施展开轻身功夫,也比平常人要快得多,这老头儿更是装神弄鬼,龇牙咧嘴,有那胆子小,跑得慢的,早就被吓昏好几个,这一来不更加轰动。显然麻谷老人对北京城内的街道,相当熟悉,从朝阳门大街,便转进南大街,再从东长安大街奔南大街末段,转入西牌楼,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已绕了半个圈,而且这几条大街,都是北京块内最热闹的街道,商店栉经,人烟稠密,商贾麇集之地。

  麻谷老人老人和唐棣两人在街上这么一跑,轰动得更为快速。

  唐棣紧跟在麻谷老人身后,两人相距不到一丈,心想:只要蓝茜在这北京城中,闻讯来到此地,没有看不到我的,看看到了偏僻的街道,人众稀少,便向麻谷老人说道:“老前辈,差不多啦,我们赶快出城吧!”

  麻谷老人呵呵一笑,说:“好,小娃娃我们出西直门,随我来啦。”

  两人出了城,到了城外以后,路上行人已少。两人便各自施展出轻身功夫,便有那九门提督加派的兵马追赶,如何能追得上两人,而且那些官兵,也着实吓破了胆。哪会拼命追赶,不过叱喝一阵,放马追出一两里地,就折回去了,不再往前追逐。

  两人看见后面已无人追来,这才放慢了脚步,边走边聊起来了。

  麻谷老人好生得意,说:“小娃娃,瞧我老人家略小计,就把个北京城闹得天翻地覆,竟成了茶余饭后,谈天说地的好材料。走哇,我们奔香山,何愁你关心的那个女娃娃不找来。”

  一声你那个女娃娃,唐棣脸上一热,顿时面红而赤,就好像脸脸上挨了一巴掌似的,很奇怪麻谷老人说这句话,心想:“难道我和蓝茜一路北米,在路上的一切情形,都瞧在这位老前辈的眼里,想这两位老前辈,也必定在我身后跟着,隐藏着身形,暗地里观察我的行动,不然他怎么这样说话,而且他们两位和我到燕山时,其间只差一两个时辰。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两人实不敢在近城处歇下来等,当时直奔得山而去,何消一顿饭工夫,早见前方峻岭起伏,高峰耸天。千年古树,蓊郁苍苍,绿树芳草,掩映生辉。但见山上绿树丛中,隐现红墙录瓦,朱橡碧檐,兰若处处。

  麻谷老人抬头一看,路边有个数太高的悬崖,正可眺望远处,站在崖上,必可观远山,看近水,绿野大地,意映然,岂可不登高,一瞻美景,既可涤除尘俗之念,更能怡情而悦目,当下一招手,两人腾身而上,麻谷老人本是在前,哪料想到,当他脚尖才点到崖上,蓦见白影一晃,面前已站定一个白衣女子,长襟宽袖,双眉竖立,两眼怒目而视。

  麻谷老人一看,饶他游戏风尘数十年,险恶之境,涉足已多,遭遇歹徒更是不可胜计,但平生未曾怕过人,但此时此地,此人,也不由得顿时凉了半截。

  那白衣女子冷笑道:“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是人是鬼。”

  唐棣这时也翻上崖来,一见这女衣女人,也顿时吓得退了一步,差点儿没一脚踏空,跌到崖下。

  原来两人不但不曾将蓝茜引来,相反的,倒把娲母引到此地来。麻谷老人听说罢,顿时明白她并不知道在哀牢山中,几个人并未葬身火窟,眼珠一转,一摆头,一瞪双目,呜呜连声,说:我老人家死得好苦哇,娲母你这没人的老婆娘,今天快不还我的命来。”

  两肩一耸,麻布破衣粉飞,两手一仲,霍地向娲母扑了过去。

  娲母是何等人物,游遍天下,见多识广,慧黠异常,蓦然里一看,虽然吓了一跳,但刹那间,便恢复正常,不再恐惧在心,心中想道:“光天化之下,我就不信,鬼魂尚敢现形。并且俗语有言:‘疑心生暗鬼。’这是我多疑了,想必是他们当时被万蜂王引到隐蔽安全地点,现在又回到京城,看到我装神扮鬼来吓唬我。”

  说时迟,麻谷老人向娲母扑去之顷,也在他心中想到:“我不趁她在惊疑之时,疏于防范之顷下手,更待何时。”

  他假装得身形飘忽,实已将全身功力尽贯两臂,霍地两掌猛然推去,势如翻山倒海。直向娲母攻去。

  哪知麻谷老人要不作此全力一击,那娲母的惊疑,尚不能消除,心中定然犹疑不定。还不会马上消逝,娲母一觉出他凌厉的掌风近身,顿时一声冷笑,退步一翻掌,霍地吐劲猛推,道:“麻谷老儿,你倒不失为一个老天真,竟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这岂不是作梦,我还能上你的这个当,去年算你们命大,没有被大火把你烧死,这是你的侥幸,今天可就没有那么便宜了,我就打发你们两个见阎王爷,好叫你真的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死鬼,免得以后,再装假鬼吓唬人。”

  这娲母确实-了得,麻谷老人的两掌之力,何止千斤,顿被娲母反震了回来。

  麻谷老人对娲母的功力,已然十分明白,早就防备了她这一着,大步一跨,侧身一闪,呵呵一声笑道:“是人也好,是鬼也罢,今天你这婆娘也得把命拿出来。免得你害尽苍生,贻祸苗疆,徒个人形,但却缺乏人。残害别人不用说,你连胞妹秀姑都不放过,在苗山谋害在先,继则赶到太行山中蓄意伤害尸身在后,三在哀牢中将金蜂弄死,使秀姑再无复生机会。现在竞居然又要下毒手,将蓝茜,置这于死地。你狼豺成,蛇蝎之心,有目共睹。你妄牛人世,列为人众之列,今天我就要将你逮到,为那些被你残杀的人报仇雪恨。”

  娲母掌未撤,他的麻衣破袖已拂到了她的期门,同时身形急转,斜肩带臂,猛可里劈出一掌,忽地一声,快如闪电,凌厉无俦。

  哪晓得娲母身形如水,心神更镇定,不慌不忙,只向侧方跨步,麻谷老人所发出的两招,便都已经轻松躲过,毫未伤。

  麻谷老人倒了一口凉气,这娲母的武功实已出神人化,高不可测,心想:“今天我老头儿,只怕当真要变鬼啦。”

  并没看见娲母身形移动,陡地面前一晃,陡然她已然欺身进来,但见兰花朵朵,中巨阙,旁幽门,上中庭,下关元,五在道皆已罩在她的兰花拂手下。

  麻谷老人虎吼一声,你这婆娘竟敢踏洪门走中宫,实是欺人太甚,往后一仰,疾快后退,娲母点便已落空。

  麻谷老人岂又是弱者,身才撤出,猛然真气一沉,霍地打了个盘旋,由横里一掌便向娲母劈到。

  那娲母又是一声冷笑,道:“不但你没有丧生,一年不见,你的武功倒增加了许多。”

  这次娲母并不硬接,来个飞鸽离巢,身形陡然往上飞起,麻谷老人这一掌又告落空,娲母却已屈指如钩,向他头顶抓到。那手法之快,不次于石火电光。

  两人虽然拼斗了好几招,其实都是眨眼之间,那唐棣兀自往四下眺望,皆因蓦然见娲母在此地现身,顿时便想到,说不定蓝茜也逃到此地?如果她也在此地,必然会看得清楚,我和麻谷老人也在此地。等到娲母走后,必然会前来找我。这工夫他不过刚过头来,蓦见麻谷老人遭遇险境,倏地抢步上前,向身在空中的娲母,霍地一拳崩出!直捣向娲母全身。

  唐棣的功力虽然远不及麻谷老人,和娲母相比,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悬殊,但那娲母是在凌空一抓,直向麻谷老人头上而来,眼看着堪堪抓到,麻谷老人即将力在她的手中。那娲母出招,更是不放在她的心上,故尔丝毫不加防备。

  哪知士隔三,即要括目相看,在一年前,大幻神丐首次施展崩拳八式,那娲母已曾领略过,当时即曾大惊,以后在哀牢山中又昨天都秀士指点和修正。已然更加神妙灵异。

  且说娲母施展开苗山绝世轻功,倏地升腾上冲,陡然又凌空下击,招招都向麻谷老人的重要道攻击。她绝没有到麻谷老人这一掌,竟用了十二成劲力,劲满招老。但是娲母身法快逾闪电,麻谷老人这一招不但没有成功,反而招到娲母由上而下的突袭,麻谷十乙文作品集老人要想招轲,已是稍慢来不及躲避,堪堪头上就被娲母击中,正在千钧一发之际,说时迟,来得快,唐棣吐气振臂,霍地一拳崩出,顿见怒卷空,海翻腾,拳风猛扫,娲母身形陡然飘移闪开,这一抓顿告落空,麻谷老人得以不死。

  麻谷老人哪敢怠慢,左袖向前,倏翻猛兜,右手猛地上翻猛劈,立将前面和上方,罩在他的掌风之下。

  娲母冷哼一声,忽地两臂一振,但见银翼兜风,蓦地拔高了一丈,不但将麻谷老人的两招躲过,而且那唐棣再又崩出的一拳,顿又落空。

  麻谷老人心想:“这婆娘实在厉害得很,竟不好惹,功力深厚,轻功更是难,我两人实非她的敌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当下不容娲母下落。连继和凌厉无俦的出两掌,和唐棣弄眼一挤眉,道:“小娃娃,我老人家有好生之德,再说,她要哭哭啼啼,向江湖中人说我们两人打一,老人家也没光采,今儿且饶她不死,等到她回返苗山,办理身后大事完毕,再去拘她的魂,取她的命,也不为迟。”

  那娲母滑开了两丈,麻谷老人一见机不可失,翻身向唐棣招手,掉头便跑!

  唐棣已然明白了麻谷老人的心意,但他心中想起道:“娲母能在此地现身,必然有其原因,而蓝茜并未跟随,显然是蓝茜必定逃到此地,失去了踪迹。这个老婆娘跟踪到此地,寻找蓝茜,恰好我我们两人碰到。我们原是为救她而来的,岂能逃走,而不管蓝茜的死活。今天不论娲母怎样厉害,也要和她拼斗到底!”

  他这里心中一想,步下一慢,忽地头顶上风声飒然,是那娲母肋下银翼一振一拂,已然掠到头顶的上方。

  唐棣倒了一口冷气,咬牙切齿,横地崩出一拳,只听嗡的一声,身形时滑了个半圆,娲母冲前,他恰是后绕,刹那间,两人已离开了一丈五六!

  唐棣大喜,心想:“妙啊!万蜂王这奇妙的功夫,正右避实就虚,她虽然能够身子凌空下击,却不及我绕转和升降的便利!”

  唐棣胆气一壮,扭转身形,霍地又崩出一拳,另一手却留劲不吐,只见娲母已然欺近,这垢吐气开声,正是崩而绝崩的一招!

  娲母冷笑道:“原来这两个老不死的功夫,都传给了你,你这小子,别以为你会这么几招,便神气的不得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大的能力,敢来和我敌对,你这个臭末退的小子,倒是自不量力,居然竟逞起能来。”

  忽见她两臂倏地一张,唐棣这拳不但伤她不了,她反倒划划拳风,腾高了数尺,掌风过处,她却又借那自然下落之势,两手十指箕张,顿见方圆一丈,兰花朵朵。

  唐棣方才心中的高兴,顿时化为乌有,难怪当年天都秀士也胜她不得,她这借劲飞掠的轻功,能令对方凌厉的轻道,不化白化,不卸自卸,这么一来唐棣便要落败。

  唐棣一看便知娲母必要立即由上而下来袭,忙不迭地翻掌上劈,只听嗡的一声,向左上方划了个半圆,不但身得巧妙,而且已翻到了娲母头顶之上。

  要知娲母是在下落,而唐棣乃是上冲,一上一下,自然互相移位,形势已然不同。

  唐棣翻身上升,身形已在娲母头顶之上,不由得精神大振,万蜂王奇巧的轻功,当真了得,并不下于苗山武学,反比苗山武学,运用灵活,升降随意,两臂可自由出手攻击,绝不因为身在空中,出手时受到限制,减低了劲道,心想:“我的武功虽然不不如她,但是避实就虚,却是方便得多,更可以身过她的攻击。”

  唐棣翻到娲母头上主,右臂一圈,霍地又是一拳崩出,但刹那间心念一转,不再吐劲,左臂一圈之顷,又已一掌横劈,身形顿往斜刺里划了个半圆。

  果然娲母这次上了个大当,她只想唐棣这一拳必是狠劲发招,力道凌厉,故尔张翼借势,乘拳风再度凌空,由下痛击,哪知唐棣留劲不用,虚晃一招这时她身形顿然下落。唐棣却由斜侧里绕到身后上空,倏地崩而决崩,势如翻江倒海,力赛千金钢锤下坠,直捣娲母背后而击中。

  常言说道,轻敌者必败,娲母久经大敌,面对高手,向无落敌手,故对唐棣攻击,根本就不放眼里。岂知这一年中,在哀牢山时已尽得四位武林异人之长,并同四位异人亲自指遵,唐棣尽得其中之妙,再加上唐棣深体四位异人之用心良苦,乃勤修常练,不会不休,不不停,那还是年前初出道时,唐棣在太行山哀牢山时所见的唐棣所能比,但见拳风到时不停,那还是所前初出道时,娲母一声闷哼,慌忙拂袖招架。边仓促招架,再因为身形下落,虽有超伦功力,但也难以得心应手,连两成的真力也不易发出,岂能抵挡得住这力逾千钧之势,顿时被唐棣的拳风撞出一丈开外。

  麻谷老人早看得真切,喜得心花怒放,笑现脸上,呵呵笑道:“小娃娃,有你得这一套,不给这婆娘点儿厉害,她不是会死心塌地的。”翻身便推出一掌,直向娲母身前击到。

  哪知娲母的确功力深厚,虽被唐棣拳风撞出丈外有余,但当她听到拳风,劲道十足,知道翻身而攻,时间紧促,无法回便急忙将双袖一抖,借着风力,身形向后一退,便离拳风的主力。所以落到地上,并未伤到分毫,但也深深的了一口冷气,幸未击中。

  娲母怒火中烧,恶念陡生,左臂霍地一兜一振,由斜刺里退出五七尺远,右手一扬,但拳见漫天花雨,接连而降,锐啸声声,四方齐鸣,直向唐棣,麻谷老人身前来。

  麻谷老人喊道:“娃娃小心!快退!”

  猛然一跺脚,麻布破袖急速兜拂卷扫,立将近身的铁蝙蝠个个扫落。

  唐棣历经多次亲眼目睹漫天花雨的铁器,更在哀牢山中,被铁蝙蝠伤,几乎死在铁蝙蝠身上,幸亏蓝茜暗送解毒灵药,并加以照顾,老得到活命。哪会不知道它的厉害,只是本身功力不足,既不能扬袖而拂,更无法力抵,要知娲母的铁蝙蝠末端带有铁翼,所以一经发出,便有嘶嘶的啸音,而更奇异的这铁翼前端遇到阻力,其下面的弹簧便会紧缩,铁翼便自然的转变方向,划弧拐弯,由先前的直线飞行骤然便自四面八方攻到,便有通天本领,也难逃过。

  唯一接收方法,但是像麻谷老人用布棉衣类之物,拂扫卷里,方为有效,而唐棣的衣袖窄小既不能拂,也不能卷,是以极为危险。

  唐棣手忙脚,实无良策,惟有施展铁板桥的功夫,两腿一弯,头部一缩,往后便倒想藉此过铁蝙蝠的攻击。不料想他才脚跟着力要曲身倒窜这个时刻,忽听娲母一声冷笑,左手一扬,十数只铁蝠又山贴着地面发出,而且倍加劲力和快速,只见这十数只铁蝙蝠和先前发出将要下落的一撞。将要下落的铁蝙蝠,经过这一撞击之后,劲道又已恢复,不但不再下落,反倒又已转向攻击。

  嗤嗤之声入耳,铁蝙蝠顿时便满天飞舞,在唐棣头上呼啸不停,竟将唐棣罩住。

  唐棣要想躲过此劫,势比登天还难,既不能拂,更无法可接,眼看铁蝙蝠纷纷下落,性命即将难保之时。

  麻谷老人一看唐棣就要被下落的铁蝙蝠击中,吓得目瞪口呆。

  虽然想上前救护,但也来不及了,说时迟,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陡然看见万道金霞疾而来,叮叮当当连珠似的响起,锐啸之声又转急,所有的铁蝙蝠,竟然反向直对娲母疾去。

  正在唐棣性命亡千钧一发之时,竟然变生意外,麻谷老人惊得两眼发直,两难合,那闭目等死的唐棣,一听声音有异,一睁双眼,看到四周铁蝙蝠钧已转向飞去,霍地一个鲤鱼出水,鹞子翻身,一跃而起。

  娲母两臂一张,两袖一扬,银翼兜风,早滑翔腾空,那反击回去的铁蝙蝠,全部落一她的两只宽大的衣袖里。

  麻谷老人呵呵大笑,道:“妙啊!妙啊!原来是蜂子魂不散,也到此地向老婆娘讨命来也,老婆娘你可不能走啦!我们三个都来向你勾魂取命,稍后大幻神丐和天都秀士,也一同会来到此地要你的命,你休想再跑回苗山去了,快跟我们到阎罗殿上去见阎王爷吧!”

  只见林中闪出一人,黄衣黄,脚上穿着一只布鞋,古铜色的脸膛,黄髯黄发,身高七尺左右,来的正是那位万蜂王。月前几人分别离谷,他也下了哀牢山。竟然去到苗山找娲母算帐,好报复年前娲母煤居室,毁蜂群的仇恨。

  那娲母烧他的居室,他倒不十分恼恨,因为在山上树木多,茅草有,搭盖几间茅屋,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却是那一场火,烧散了他粗心饲养的蜂群,一场火后,所有的蜂群,一巢也没有留下,都飞散到别处去了,如果再养,也绝对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办得到,万蜂王因养蜂多半年,每天都和那些蜜蜂飞散了,万蜂王反觉得无依无靠,孤单寂寞,岂能不把那娲母,恨之入骨,心内只想,向找娲母报复,那苗山之中,仅有媚娘一人留守。

  万蜂王看到娲母住地房屋,修葺得。很好,环境幽美洁净,树木森森,花草丽。一想自己的哀牢山居,虽然不如此地,但在一年前人蜂相处,倒也自得其乐,如今自身一人,孤苦寂寞,都是由于娲母这婆娘,心存歹毒,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焚屋毁蜂。万蜂王观此思彼,不由心中怒火顿起,恨意陡生,虽然娲母不在,我何不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之身。便放起一把火,也将娲母的巢,烧成灰烬。

  那媚娘虽然出手制止,但她的功力,那是万蜂王的敌手,不但敌不过万蜂王,反被万蜂王打伤,堪堪保得性命,那还算万幸,也多亏万蜂王心存仁慈,未肯下重手,要她性命,不然恐怕房屋被烧不算,还得赔上媚娘条性命。

  万蜂王虽然火烧了娲母的巢,但是未杀了娲母,心中余怒犹存,但擒住了一个娲母的侍女一问,得知她北上燕山,短时间不能返回。便兼程北赶,今恰经此地,从远处便看到有二人和一白衫女人动起手来,便想到穿白衫的女人,多半是娲母,便急忙赶来一看,果然是麻谷老人唐棣娲母老婆娘拼斗他便闪身林中,观看动静,方才看到娲母漫天花雨,唐棣生命攸关的时刻,便用“万蜂针”

  一破解了铁蝙蝠的威肋,救了唐棣一命。

  要知万蜂王在一年之前,论武功绝不在娲母之下,尤其是他那从密蜂的飞中,所悟出的“功”也不逊于苗山的特异的轻功,所忧虑的却是铁蝙蝠难敌,几人隐居在哀牢后山的这一年中,天天都在研究破解娲母铁蝙蝠的方法,以便后找到娲母时,教她这漫天花雨无法施展,但可使她俯首就擒。万蜂王经过数月的苦思,又每天常常看到蜜蜂的螫斜刺人的方法,便悟出了破解那铁蝙蝠的方法来,使命名为“万蜂针”乃是采用五金钢掣成,锋锐无比,不但能穿透寸厚钢铁,并且兼伤人利器。又兼万蜂王功力深厚,那针发出,更倍加威力。娲母的铁蝙蝠其薄如纸,乃是以巧劲发出,一旦穿,风从过,巧劲立,且被蜂针弹回,反把娲母吓得惊惑不止。

  娲母身形快如闪电,看来像是两脚才着地,但白影晃处,人却已到了万蜂王的身前,万蜂王怒在面上,更是脸如黄蜡,喜在尽头,嘿嘿冷笑,道:“你烧了我的居所,可是你那巢也被我烧得片瓦无存,你的铁蝙蝠今后在我面前,已然变成废铜烂铁,毫无所用,你活了这六七十年,竞无一点人,以残害青年男人为志趣。心地狭窄,毫无容人之量,由爱生妒,竟想将仅有的一个胞妹,置之于死地,多亏天都秀士爱心不沦,长年保护,又得到我以金蜂疗治,方能死而复生,你目的未达,竟毁我居所,散我蜂群,我由苗山,一路追雪到此,冤家路窄,狭路相遇,今天不取你的性命,还要等到几时,今天还能让你逃走么?”

  万蜂王早就呼呼地拍出两掌,娲母恰好也一掌扫到,掌风一接,顿时陷于胶着状态,原来两人功力相抵,一个半斤,一个八两,目中冷焰,蜂王黄瞳凝金光,彼此两掌相向,运用内家功力,向掌上催劲,皆是不进不退,眨眼间只见两人脚下尘土上扬,两足下陷,深及数寸。如稍疏忽,内力不继,必遭对方掌力击中,非死必伤,所以两人怒目而视,两掌相向,不敢半点大意。

  唐棣刚才好险把命丧在娲母的铁蝙蝠之下,余悸尚存,此时怒火三丈,两眼瞪圆,他瞧得明白,剑随身走,身随剑时,似匹练腾空,凌空扑下,直取娲母头部。

  娲母陡然吐气开声,霍地往旁移步,身形左转。那万蜂王也嘿了一声,被迫得也往右错步,急转向右方闪身。

  这一来,唐棣若不撤剑转身,蜂王眼看就要命丧在他的剑下。

  唐棣万料不到娲母有此一着,自身侧退,引万蜂王时前,使唐棣剑势难停,而杀了万蜂王,事实唐棣凌空扑击,势疾劲猛,本想一剑刺杀娲母,一解心头之恨,更替苗疆被害青年除去大患。哪知娲母心智聪慧,心地狡黠,竟有这移木挪花的一着,想利用唐棣这一剑杀死万蜂王。

  忽然斜刺里一股劲风拂来,是那麻谷老人抢到,唐棣借势飘身,长剑便堪堪从万蜂王肩头滑过,他也从斜刺里冲出两步,这才拿桩站稳。

  麻谷老人哈哈笑道:“好你个蜂王,敢情你藏了私。”两掌在前一错,虽然是嘴里笑呵呵,脚下却连连滑行,显然他也无法下手。

  要知此时娲母和万蜂王已成了真力相拼,麻谷老人只要伸出个手指头儿,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娲母置于死地,但劲力也必然由娲母掌上直抵万蜂王,那时万蜂王非死即伤。

  唐棣这才明白,适才他那一剑如果是伤娲母,那万蜂王必然也会同归于尽,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暗喊了两声好险,好险。

  就在这眨眼间,只见万蜂王已是满头大汗,娲母额上的汗珠,也涔涔下,两人的双足,也越往下陷。显然都到了生死关头,真力耗尽,必然会同归于尽。

  唐棣看得惊心,也吓得一身泠汗,皆因那万蜂王与他有半师之份,而自己的“功”就是万蜂王亲自传授的,当然关心,只是目前情形,已到严重关头,自己没有这种大的劲道,能卜前把两人分开,只有在急得手而已。

  麻谷老人早已绕着两人转了两圈,休说不敢对娲母下手,便要解救两人,已然无能为力,他虽是武林中称为圣杰者,一时间竟也手足无措。想不出如何才把两人分开,不让万蜂王受到伤害,便站那里用脚踏地。

  麻谷老人暗中焦急道:“不好,如果不能即时出手解救,娲母死有余辜,乃是大快人心的事,在武林中虽然去了一个女强人,却也去了一个心腹大患。只是万蜂王一生中很少在武林道上出现,专以与人治病为目的,如果活不成,岂不可惜,更为那些病人去了一位良医。”

  麻谷老人,现在实五万全之策,只有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前去一试,只见他一咬牙,一蹲身,便钻人两人掌下。

  麻谷老人两手左右平伸,不敢用力,事到如今,只好冒险一试,正当他两掌贴向两人的前上,将全身的功力平均运放于掌心,要吐未吐之顷,忽听一个女人的声音,惊呼道:“还不住手!”

  话声甫落,陡然间一股暗劲拂来,麻谷老人竟然站立不稳,忙不迭地撤掌退出。只见对面站立一人,正是天都秀士,他身后的一位女子,白罗衣袂飘飘,竟是秀姑。

  只见天都秀士,身形一晃,早到万蜂王和娲母两人中间,两手一伸,便抓住了两人手腕,凝眸内视,忽地一声开,便把两人内力去,立即后退。

  万蜂王和娲母顿时摇摇晃晃,退后三步,同时跌坐在地上,全身无力,坐得不稳,张嘴气,有似身得重病,无力支持。万蜂王的一张脸更为黄黑,眼睛无神,半睁半闭,头上的汗水,有似细泉,涔涔下。

  娲母脸上白里透青,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气势浮动,腹起伏不停,全身罗衫,尽皆透,显然内力耗损过多,难以支持。

  麻谷老人暗自奇疑,天都秀土和秀姑为何突然也在此间现身?

  有因由?继而一想,方才万蜂王和娲母两人拼斗真力,已到难解时刻,如果天都秀士不来,再也没有能人,把两人拉开,最后两人然不死也要受到重伤,倒多亏天都秀士的?昆元真力,轻而易举的开地人。不然娲母死了乃是大快人心的事,而万蜂王一死,则值得惋惜。

  麻谷老人往侧面一看,正瞧到娲母盘膝而坐,闭养神,虽然背起伏不止,功力尚未恢复,显然她的内肠并没有受到伤害。心“若是等到娲母体力恢复,缓过这口气来,真力一起,那时要想她制服,势比登天还难,何如现在出手一击,必然掌到功成,这娲母休想再有活路。”不由得呵呵笑道:“你这女魔头,罪孽多端,害人更多。你何曾想到,也有今天,在我的手下。”身形一晃,呼地一掌,便向娲母劈去。

  却听秀姑叫道:“老人家掌下留情!”面前白影才晃,麻谷老人劈出去的掌力,然化解于无形。

  天都秀士大笑道:“天心至善,至善者乃是顺天心,顺应天心者,必可至善,心善者,方能顺体天心。顺天心者,戒杀,斩,麻谷老儿,何得逆天,而失善心。她虽不仁,我等岂可无义,善终有报,逆天者亡,彼虽时不下亡,但当罪在恶极之刻,必遭诛戮,天心岂能容其久在人世,残害善良。”

  麻谷老人却已惊得一呆。秀姑复元很快,倒并不足为奇。而是她的掌上的武功,倒觉得诧疑不止,并未见她伸臂出手,只是近前一步,倒像对自己一裣衽,捉襟提摆,而自己所发出的威力,便烟消云散个净尽。

  早见秀姑步步生莲,己走到娲母身前,柔声叫道:“姊姊!姊姊!”

  天都秀士现在已不再是以前的一身破衣,残缺不全,几乎难以遮体,遇风即飞的破衣。乃是一袭丝质蓝衫,深灰色的下,脚登皂鞋,潇潇洒洒,具是名副其实的一名秀士。他迈步走到万蜂王身侧,曲膝俯身,蹲在万蜂王身后,右掌贴于万蜂王后心,左手按在下的脊全上,哈哈笑道:“蜂王别来无恙,这手混元气功,好教人佩服!”

  那万蜂王闭目瞬间,面上由黑而黄,由黄而亮,呼吸均匀,头上顿然冒出热气,由微而盛。霍地身而起,两手一拱,道:“多谢秀士,以先天仙力,助我复元。”

  原来天都秀士右掌贴在他后心,以内家功力,助他活脉调元,运血催气,一句话工夫已将自己先天真气输入于万蜂王的体内。

  而万蜂王体内的五腑六肠并未受伤,仅是力竭疲,体力透支过度,经过这短时间天都秀士的帮助,体力不但复元,而且得到天都秀士的真气进入,更较以前增加了许多。

  麻谷老人一见秀姑特别关心娲母,却怒上心头,只因娲母毒如蛇蝎,心地量小,几次都出毒手,要把她置于死地而甘心,并且连她已僵化的身体,也不放过。太行山中掌劈尸身,牢山上火烧万蜂王居庐,在在都说明了,一心只想毁尸不得复生而后快。而现在秀姑竟不念前仇,反倒亲口叫她姊姊,亲自伸手救她。麻谷老人生就妒恶如仇,眼看秀姑如此对待娲母,岂能不气由胆边生,火从眼中冒。

  但麻谷老人现在当着秀姑和天都秀士二人面前,却不好意思,发作起来。咦!秀姑岂是助她,竞和天都秀士一般,也在替娲母活脉调元,为她催气活血。心想:“不好,娲母若是一旦体力复元,对她突下毒手,秀姑哪能躲过她的伤害。”心中想到此处,便在秀姑身侧,忙加戒备,以免娲母伤害到秀姑。

  唐棣对几位老人之敬重,则以师神侍之,早抢到天都秀士和万蜂王身前,行下大礼。

  就在这一瞬间,忽听万蜂王气急败坏的大喊一声:“当真你缺少人,毒如蛇蝎,不如禽兽。”右手扬时,数十缕金霞,已疾而出。

  在这同时,麻谷老人老人也是大喊一声,两掌齐发。果然被麻谷老人所料中,娲母真力一复,恶念陡生。那秀姑刚才以自己的真力,输她的体内,助她催血调元,恢复了功力,她不但毫无悔意感恩,恢复姊妹情谊,反而体力一复,见有机可乘,但下毒手,暗袭秀姑。

  看官,你道这是为何?原来娲母之所以对她妹妹这般恨之入骨,乃是因情生嫉,由嫉而生恨,今天都秀士和秀姑偕来,突然现身,怎不恨得两眼冒火,心中怒气滚滚而生。等到秀姑近前为她活脉调元,输气催血时,她眼看秀姑貌美仍旧,无异比自己的年轻好多,心中又想起这些年来,始终要将她置于死地,但均未得手,今天可是天赐良机,岂可错过。

  那娲母则看到天都秀土和秀姑二人情爱永恒。二则看到秀姑比自己年轻,娇仍旧,不减当年。三则是多年处心积虑,一心想把秀姑诛除以消心头之恨,但均未偿宿愿,现在听到她亲切的呼唤姊姊,而且为自己调元增气。想到机不可失,一发可中,陡然恶念而起,哪还管她姊妹之情,同胞之爱,霍地骈指,猛地里向她的子上点去。

  这娲母好生歹毒,并指点去,却伪装像是好意去扶秀姑,好使她站起身子一般,那秀姑丝毫就没有防备她这一毒招。幸亏万蜂王和麻谷老人,了解娲母的个性,早就防备她有这一着。万蜂王喝声才出口,右手一扬,将手中早扣着的一把万蜂针,抖手打出。而麻谷老人虽然早已料到,但娲母出手过快,秀姑又靠近娲母,麻谷老人身法再快,也措手不及,哪里能够救得了。这一掌不是向娲母劈去,而是劈向秀姑,掌风到时,秀姑当时脚下一个跄踉,娲母便告点空,说时迟,万蜂针有似万道金霞到。

  只听娲母嘿地一声,两袖向前一拂,起漫天飞霞,拂而再振,身已腾空,倒险些伤到秀姑。却是天都秀士横里扫出一掌,这一掌却到毫巅,将秀姑面前的万蜂针,尽皆拂落,而未伤到她毫发。

  这几个人,都是同时发动,只是刹那间的事,麻谷老人跟着一声怒喝,翻掌上劈,万蜂王跺脚腾身,双双向娲母攻去,两人同时一心,想把娲母逮到处死,以消心中怒火,麻谷老人想以力掌劈死娲·;母,而万蜂王却想绕到娲母上空,由下而下击中这个心狠手毒的娲母。

  只听秀姑一声惊叫,道:“两位手下留情!”却见娲母快速地接了两掌,冷笑道:“我要谁手下留情。”

  斜刺里一滑翔,两手再扬,只听嗤嗤锐啸连声,数十只铁蝙蝠,已向在场的向人攻到。麻谷老人一错身,便抢到唐棣身前,两只破烂的袖子,猛兜,狂拂,喝道:“快退!”

  天都秀士很为激动,道:“秀姑,你还要认她作姊姊。”

  只见他两掌微向外扬,近身的铁蝙蝠,全被落地,他却两眼瞧着秀姑。

  秀姑轻轻一叹,罗袖轻拂,五七只袭来的铁蝙蝠,顿时有如石沉大海,踪影全无,道:“走罢,我们不是要游八大处么?”

  双目低垂,头儿不抬,转身便向山下走去。

  却听万蜂王冷笑道:、“这些破铜烂铁,一再拿出来,连买破烂的不值得也要,我更不喜欢,你赶快收回去啦。免得我看到难过。”

  当当连响,但见金霞到处,不但攻向他的几只铁蝙蝠,反了回去不算,那些万蜂针便有如雨点般,已向娲母前后左右罩住,娲母却两臂一敛,身形疾落。

  娲母身形有似妙舞翩翩,两只罗袖宛若仙女舞霓裳曲,虽不鲜夺目,但却如白云朵朵掠过。万蜂王的万蜂针,一近身便已坠落,也是无法伤到她。

  忽见娲母身形一晃,快如流星般,便立身秀姑面前,拦住秀姑的去路,声音凄厉骂道:“好啊!原来是你这个人,邀来这些人对付我,你这卑鄙的人,勾引天都秀士在先,离开苗山.,教唆天都秀士和我处处作对。

  想教天都秀士制服我,你好随心所,得其所哉。岂知上天有眼,竟叫你血心血脉,僵死难活。现在你侥幸复生,得以不死,竟然邀请这些人,前来联合对付我,你这诡诈心地,岂得好死,我就要你的性命,休想诡计得逞。”

  她全不想这些人都是她惹是生非所树的强敌,也忘了被她害得最惨的秀姑和天都秀士,竟躲避她暗下毒手,潜藏在太行山的山中一十五年,适才倒救了她的性命,她倒竟迁怒于秀姑,倒打一耙,恬不知,竟然把她的心意诬指在别人身上。话到掌出,左掌右指,猛然地向秀姑骤下毒手。

  那秀姑身体才复原,又在黯然低头下山之顷,娲母突施暴袭,眼看性命难保,天都秀士紧随秀姑身竟是大出竟外,要抵娲母,必伤秀姑,而万蜂王和麻谷老人更是身在远处,俗语说:“远水不解近渴”这时却也无能为力去救秀姑。

  只听秀姑惊叫声中,天都秀士大喊一声,左手飞快地抓住秀姑的衣袖,愣地将秀姑扯了出来,他出手虽快,但是仍然慢了一步,秀姑虽然躲过了前脸,但是却在这一飞去之时,两腿伸出之时,只听卡嗤一声,‮腿双‬登时便被挫着。身未落地,已痛晕了过去,多亏唐棣正在近处,忙抢上前一把接住。

  天都秀士本将娲母恨透,只是碍着秀姑,始终对她忍让,一再维护她,不忍教大家对她下手。这一来天都秀士再无所忌了,啸声中,呼地拍出一掌,便向娲母击到。

  娲母冷冷一笑,才要借劲振臂,忽听身后一人怒吼道:“狠婆娘,你还想逃走么。”是那麻谷老人怒火三千丈,愤恨已极,抢到身后,双掌齐发。

  这娲母的功力,却是超人一等,不管是前有天都秀士头痛击,背后又有麻谷老人的双掌拍到,竟然临危不,镇静敌,两袖前卷后拂,半卸对方掌,半借来得掌风,倏地身形一,便一飞冲天。

  娲母正在得意,自己已然离了困境,乘势逃离此地。哪知嗡地一声,跟着怒吼之声,有如霹雳,乃是万蜂王抢先身起空中,当头一掌劈下。

  三人虽有先后,但实无异同时出掌,娲母并不是三头六臂,要是振臂腾空,必伤在万蜂王掌下,身若下落,一个天都秀士已非敌手,再加上一个麻谷老人,更不是个弱者,好娲母,霍地左掌上托斜臂,右袖猛兜,竟然从三人掌劲隙中,快逾闪电般一冲而出。

  天都秀士咬牙切齿,大为光火,但他现下却心中耽忧秀姑如何,竟然舍了娲母,赶去看视秀姑,麻谷老人身形方才扑出,娲母身已腾空,银翼一展,便向山下滑落,这正是万蜂王反方向绕去的刹那间的事,一时收势不住,眼看就要被她逃走,忽听崖上一声呵呵笑道:“今天洒家可找以你啦。这可称得上,冤家路窄,你休想逃走!”

  麻谷老人一探头,只见一条白练,向娲母而去。

  麻谷老人一怔,这不是醉菩提么?陡见那条白练,洒出满空骤雨,娲母身形晃了一晃,似断了线的风筝,已向山坡之下滚落。  Www.IjSxS.CoM 
上一章   罗刹神龙   下一章 ( → )
《罗刹神龙》精彩绝伦,是忆文耗费无数心力并历经数次思想斗争后才码出的,极速小说网提供罗刹神龙最快更新全文阅读.致力最快速更新罗刹神龙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