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小说网提供江湖人最快更新全文阅读
极速小说网
极速小说网 科幻小说 校园小说 都市小说 架空小说 短篇文学 言情小说 重生小说 仙侠小说 综合其它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同人小说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官场小说 灵异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总裁小说 推理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武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都市百美 伊底帕斯 家人宴客 家庭传奇 呆瓜阿福 妖女榨汁 罪恶进行 永乐仙道 碧栬江湖 人间仙境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极速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江湖人  作者:独孤红 书号:41323  时间:2017/9/18  字数:15999 
上一章   ‮蝉捕螂螳 章九十第‬    下一章 ( → )
就在荣亲王玉珠在亭子里坐下的时候,李玉琪到了朝阳门里,徐光田府前。

  他敲门而进,徐府的下人睁着惺忪睡眼诧异地把他让上大厅,没坐-会儿,徐光田进来了。

  李玉琪冲他欠了个身道:“见过大人,惊扰了大人。”

  徐光田坐上主位,让李玉琪坐下后,他凝望着李玉琪问道:“夜这么深了,李侍卫有什么事么?”

  李玉琪道:“特来给大人报个佳音。”

  “怎么?”徐光田两眼一睁,睡意全消,道:“玉环有消息了么?”

  李玉琪道:“是的,大人,卑职已经找着金姑娘了。”

  徐光田忙道:“好极了,我得重谢李侍卫…”

  李玉琪道:“谢谢大人,卑职不敢当,这是卑职的份内事,再说金姑娘之所以出走,也皆因卑职。”

  徐光田一摆手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玉环她现在什么地方?”

  李玉琪道:“就在外城…”

  徐光田突然站了起来,道:“我得先让夫人高兴高兴…”

  很明显地,他这是“送客”

  李玉琪坐着没动,笑笑说道:“大人请坐,卑职还有话说。”徐光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坐了下去,道:“李侍卫还有什么事?”

  李玉琪道:“卑职要先在大人这儿报个备,大人丢的那幅画,很难再追回来…”

  徐光田表现得很大方,也是襟洒,李玉琪还没说完,他立即接口说道:“不要紧,那幅仇十洲的真迹固然是我的传家宝,可是毕竟它是身外之物,真要追不回来也就算了!”

  李玉琪道:“多谢大人宽厚,金姑娘找是找到了,只是她不肯回来。”

  徐光田道:“那也不要紧,只要我知道她平安…”说着,他又要往内走。

  李玉琪及时说道:“大人,金姑娘让卑职带话…”

  徐光田刚欠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哦”地一声道:“她怎么说?”

  李玉琪道:“金姑娘嘱大人一心事朝廷,慎保家小。”

  徐光田怔了怔道:“李侍卫,这话什么意思?”

  李玉琪道:“金姑娘说,大人明察。”

  徐光田道:“我还真有点糊涂。”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卑职奉大贝勒之命,特来请大人到侍卫营坐坐去,见了大贝勒之后大人也许就明白了。”

  徐光田脸色刹时一变,道:“这时候么?”

  李玉琪道:“是的,大人,大贝勒不愿惊动别的府邸,特意挑这时候!”

  徐光田脸色发白,微一点头道:“好,李侍卫先请坐坐,容我换件衣裳去。”

  他站了起来。

  李玉琪抬手一拦,道:“不必了,大人,大贝勒是向来不拘小节的。”

  徐光田灰眉一耸,道:“总该让我告诉拙荆一声。”

  李玉琪道:“国法不外人情,这原是可以的,也是应该的,无如卑职如让大人-杯鹤顶红下喉,卑职难以差。”

  徐光田突然笑了,道:“李侍卫很精明,可是无论如何老夫这汉族世胄绝不容虏贼碰一指头,烦请转话,拙荆、小女皆求一死。”

  李玉琪出手如电,-指点上徐光田耳后,道:“大人,轻去不得。”

  徐光田牙关松落,嘴不能闭,瞪着李玉琪,怒目而视目光如炬,望之怕人。

  李玉琪不避不躲,望着徐光田道:“大人,奉命之说是实,卑职知情属实,但卑职可以知情不报,大人也可以保住身家。”

  探掌出去在徐光田颔下一托,徐光田随即怒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玉琪道:“大人轻声点,据我所知,各府邸中都有大贝勒的耳目,若让别人听了去,知情的就不只卑职一人了。”

  徐光田怒气不减,话声却低了不少,道:“你要知道,徐某人一生刚直耿介…”

  李玉琪道:“这个卑职清楚,但还请大人为夫人及令嫒着想。”

  徐光田道:“拙荆出身大家,小女是我徐某人之后,她两个俱皆深明大义,为义而死丝毫不犹豫。”

  李玉琪道:“固然,这一点卑职也清楚,无如倘能保全身家,岂不是更好。”

  徐光田道:“徐某人一家三口,无一愿苟且偷生。”

  李玉琪道:“大人的确是刚直耿介,但大人此身何用?”

  徐光田目光一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玉琪笑笑说道;“我这么说大人或许会容易明白些,我虽身在侍卫营,但两边的事我可以两不管。”

  徐光田道:“你可以两不管?”

  李玉琪道:“是的,大人。”

  徐光田道:“那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李玉琪道:“江湖人,大人。”

  徐光田道:“你为什么供职官家?”

  李玉琪道:“求个吃穿住,大人。”

  徐光田目光凝注,望着李玉琪好一阵始道:“那么你要什么,说吧?”

  李玉琪刚要开口,徐光田接着又道:“我先告诉你,徐某人不比别人,至今清风两袖…”

  李玉琪道:“这个我清楚,我不在大人府里求!”

  徐光田讶然说道:“不在徐某人这府里求?这话…”

  李玉琪道:“大人可知道这件事?当年李自成入京,崇祯煤山殉国,内监曹化淳趁窃取一顶九龙冠,后来当吴三桂借清军入关之后,曹化淳所窃这顶九龙冠又经由吴三桂之手交给了清军。”

  徐光田道:“有这种事?我怎么一丝儿也不知道?”

  李玉琪道:“大人现在知道了。”

  徐光田道:“不错,如何?”

  李玉琪道:“我要这顶九龙冠!”

  徐光田一怔道:“怎么,你要这顶九龙冠?”

  李玉琪道:“是的,大人。”

  徐光田道:“你要这顶九龙冠干什么?”

  李玉琪道:“大人,那顶九龙冠纯金铸造,上头的大小明珠一百零八颗,挑它最小的一颗也价值连城!”

  徐光田有点蔑夷地看了李玉琪一眼道:“我明白了,你何不找当朝要去?”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我挑的是我惹得起的。”

  徐光田道:“我根本就不知道…”

  李玉琪道:“大人把这顶九龙冠想办法弄出来交给我,或者是打听一下这顶九龙冠藏在何处告诉我,大人可以任择其一。”

  徐光田摇头说道:“这我没办法…”

  李玉琪道:“大人是非有办法不可。”

  徐光田怒声说道:“你要明白,徐某人是不受威胁的。”

  李玉琪微微一笑道:“大人过于刚烈了,我只要这顶九龙冠,别的什么都不管,大人既可以为汉族世胄,先朝遗民尽点心力,又可保全身家性命,何乐而不为?”

  徐光田没说话,半晌之后才一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

  李玉琪道:“大人是…”

  徐光田道:“我只能替你打听它藏在什么地方。”

  李玉琪微一点头道:“好吧,请大人给我个限期?”

  徐光田道:“一个月。”

  李玉琪道:“行,我等大人一月,只是我有句话要说在前头,这件事大人最好别告诉任何人,包括夫人跟令嫒在内,当然连那一帮人也要算上,假如消息走,让别人知道了,大人可别怪我把大人的事送进大贝勒耳朵里去。”

  徐光田没说话。

  李玉琪站了起来,微-欠身,含笑说道:“大人我告辞了。”

  说完了话,他径自转身出厅而去。

  徐光田坐在那儿,没说话,也没动一动。

  就在这时候,大厅门口突然多出个人来。

  徐光田先只当是李玉琪去而复返,及至凝目一看,他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急步前拜了下去:“王爷。”

  来人赫然竟是荣亲王玉珠,他含笑摆手道:“夤夜打扰,甚是失礼,我来此是客,徐大人不必多礼。”

  徐光田道:“谢王爷。”

  爬起来退了二步垂手哈道:“不知王爷莅临,臣…”

  荣亲王玉珠道:“徐大人不必客气,我说一句话就走。”

  徐光田道:“王爷有什么旨谕还请…”

  荣亲王玉珠道:“徐大人年纪不小了,力弱体衰,不宜再处理部务,连夜赶一奏折明天早朝递上去,辞官回乡养养天年吧!”

  徐光田老眼睁得老大道:“王爷这是…”

  荣亲王玉珠淡然一笑道:“徐大人,还要我深说么?”

  徐光田机伶暴颤,马上趴俯在地,道:“谢王爷恩典。”

  没听荣亲王玉珠说话,等他半天听不见动静抬头看时,眼前空,夜茫茫,哪里还有荣亲王玉珠的踪影。

  徐光田他怔住了…

  由于睡得太晚,李玉琪起得不免稍迟了些。纳容、纳兰兄妹俩妤几天没见李玉琪了,今天早上是说什么也不放过李玉琪,李玉琪刚洗漱完毕,兄妹俩便闯进来双双住了李玉琪。

  李玉琪皱眉说道:“二位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纳兰瑶鼻微皱道:“你现在是大红人了,忙得连家都不回了,一出走就是好几天不见人影…”

  李玉琪道:“二格格,我是为公事奔命,大贝勒限期拿贼,到时候拿不着贼要我的脑袋,我怎么敢闲着!”

  纳兰道:“忙了这么多天,拿贼事总该有个眉目了吧?”

  李玉琪道:“要是有眉目那还说什么?”

  纳兰道:“这么说你是等着泰齐摘你的脑袋了。”

  贝勒爷纳容一旁开口说道:“这是什么话,口没遮拦的…”

  转望李玉琪道:“小七,你总得想个办法呀,这不是闹着玩儿的,泰齐这个人你清楚,到时候他可真能…”

  李玉琪道:“我马不停蹄不就忙于拿贼么,所以说二位不该怪我一出去就几天不见人影。”

  纳容道:“没人怪你…”纳兰道:“哟,瞧你,谁怪你了,说说也不行么?今儿个还得往外跑么?”

  李玉琪道:“二格格,在贼没拿着之前,我是闲不下来的,也不敢闲着。”

  纳兰小嘴儿一噘道:“本来今儿个打算让你陪我上西山逛逛的,这一下又吹了,又没指望了。”

  李玉琪道:“二位爱我,还请为我这颗脑袋这条命着想,等我拿贼差一身轻后,无论二位要上哪儿,我一准奉陪,行么?”

  纳兰道:“那还有什么不行的,谁叫你一来就是脑袋就是命呀,吓也把人给吓死…”

  李玉琪道:“二格格我无意危言耸听,二位该知道大贝勒的为人。”

  纳兰道:“谁叫你当初好强伸手接这件案子。”

  纳容道:“接都接下来了,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真是!”纳兰美目-瞪道:“怎么,不能说呀,我偏说,他当初要不接这件案子不就没事儿了么?这不是惹火上身自找麻烦么!”

  李玉琪苦笑说道:“二格格,我是个什么人,大贝勒又是个什么人,他下来的事,由我不接么?”

  纳兰道:“我不跟你说那么多了,你陪不陪我,那是小事,说真的,小七,你得快想个办法,日子一天天的近了,现在却连点儿眉目都没有…”

  李玉琪道:“二位都这么关心我,爱护我,我非常感激。”

  纳兰道:“没人让你感激…”

  只听一阵步履声由远而近。

  李玉琪道:“博总管来了。”

  话刚说完,外头响起了博多的话声:“少爷跟格格在这儿么?”

  纳容当即应道:“在这儿,进来吧。”

  博多推门走了进来,带着笑道:“我料准了您二位一定在这儿,根本就没往别处找,瞧,是不?”

  在这两位面前,博多一直很随便,所以他连礼也没见,那全因为这两位跟内城里一般的贵胄王孙不同,从来不拘这些俗礼。

  纳容道:“怎么,有事儿么?”

  博多道:“王爷命我传话,书房里见您二位,快去吧!”

  纳容、纳兰兄妹俩没多说,跟李玉琪打了个招呼之后双双行了出去。

  纳容、纳兰走后,博多摇着头笑道:“我想徐光田大人是遭了一次贼吓破了胆,京里不敢待了,连官都不做了,一大早几辆马车出了城…”

  李玉琪听得一怔道:“怎么说,徐光田他…谁说的?”

  “谁说的?”博多道:“您不知道呀,李爷,徐光田今儿个早起递折请辞,皇上御笔亲批了个准字,徐光田带着家眷雇了几辆马车出城老半天了,我亲眼看见的。”

  李玉琪呆了一呆,没说话。

  博多道:“您不知道?李爷。”

  李玉琪定了定神道:“不是你说我还真不知道,博总管,我想见大贝勒…”

  博多道:“大贝勒令儿个在北海伴驾,高丽进贡一只猩猩,听说比人还高出一头,皇上今儿个在北海观赏。”

  李玉琪道:“有这么稀奇东西,我也开开眼界去!”

  说着,他站了起来。

  “怎么?”博多道:“您见大贝勒有要事?”

  李玉琪道:“的确有件重要的事,要让大贝勒知道一下。”

  博多道:“要不要我先给大贝勒送个信儿去?”

  李玉琪道:“不用了,侍卫营的人都认得我!”

  博多道:“那也好,我送您出去。”

  说着,他当先带路行了出去。

  口口口

  “三海”内廷佳胜,风景建筑,堪称天下之翘楚。

  三海以金鳌玉栋桥为界,桥之北曰北海,南曰中海,瀛台以南称南海,总名太池,南北约四里,池水由五泉山水所潴成,以风景局势而言,北海最盛。

  自辽而后,太池为官廷地,休说是百姓,即使是一些不够大的官儿也不许进。

  李玉琪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昔,他一路通行无阻地到了西安门。

  西安门一带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全是护军营的护军,侍卫营的人则穿戴整齐,里各佩着一柄刀,从西安门往里站岗布哨,一个个抚刀立,如临大敌,静得连一声咳嗽声都听不见,这气氛真有点慑人。

  李玉琪刚到西安门口,只听有人叫了他一声:“李爷。”

  李玉琪扭头看,只见一名侍卫营的侍卫快步走了过来,头上那顶帽子得低低的,一时看不清是谁。

  到了近前,那侍卫欠了身道:“李爷,是卑职,康全。”

  李玉琪哦地一声笑道:“原来是康领班,今儿个一换行头我全不认识了。”

  康全笑笑说道:“这身行头穿在身上既闷又热,可是您知道,没法子。”

  李玉琪道:“辛苦了。”

  康全道:“哪儿的话,份内事,您到这儿来是…”

  李玉琪道:“我要见大贝勒,在里头么?”

  康全道:“在,在,在漪澜堂前伴驾呢。”

  李玉琪道:“听说高丽进贡一只猩猩…”

  康全道:“您听谁说的。”

  李玉琪道:“万亲王府里的博总管,他告诉我大贝勒在这儿,据说那只猩猩比人还高出一个头…”

  康全道:“可不是么,又高又大,身上的跟钢针一样,长得狰狞凶恶,好不怕人,听说力大无穷,能撕虎裂豹,而且全身皮坚韧,刀不入…”

  李玉琪道:“我听说过,可始终没见过。”

  康全道:“皇上胆大,换个人还真不敢靠近,虽然锁在一个大铁笼里,它抓着铁笼一摇晃,连地都会震动,真让人揪心,万一要是让它扳断铁条出来…”

  话还没说完,西安门内远远地突然传来几声惊叫,紧接着又是几声吼叫,其威足能惊天动地。

  康全一怔,道:“这是…”

  只见西安门内通往三海的那条石板路上奔来几个侍卫营的弟兄,一个个惊慌失措,边跑边叫道:“猩猩出笼了,猩猩出笼了,快去,快去。”

  康全一跺脚道:“糟了…”

  李玉琪双眉一扬,腾身扑进了西安门。

  李玉琪身法似电,他往里去,里头有人往外跑,匆忙间他也顾不得去看那都是谁。

  他不知道漪澜堂在哪一方,反正人从哪儿跑来他就往哪儿跑,转眼工夫,他到了漪澜堂前,只见远处,一二十个侍卫佩刀出鞘,挡在几个人之前,他没看清楚那几个人是谁。

  近处,一只大铁笼破了-个大,那如儿臂的铁条被扳得歪七扭八,笼前,大贝勒泰齐倒在地上,他跟前站着一只巨大无朋的黑猩猩,咧着血盆大嘴,两爪挥舞,就要扑大贝勒。

  猩猩力大无穷,能撕虎裂豹,那么的铁条都被它扭弯了,何况是一个血之躯的人?

  这一下要是扑下去,大贝勒非被撕得血模糊,片片粉碎不可,可怜-个允称第一好手的大贝勒泰齐,如今竟跟待宰羔羊一般。

  李玉琪最终目的必除大贝勒泰齐,如今不是正好用不着他两手沾血腥。

  可是,他迟疑了一下之后,竟大喝一声,腾身向那只大猩猩扑了过去。

  转眼间李玉琪扑进,他凝足十成真力,扬手一掌当向那只猩猩劈去。

  那只猩猩皮坚韧,刀不入,但个玉琪这是功凝十成,威力无伦的一震,它也难以受吃不消。

  只听砰然一声,它那巨大身躯晃了一下,怒吼一声两爪狂拍膛,立即舍了大见勒向李玉琪扑了过来。

  李玉琪忙道:“大贝勒请快起来退向后去。”

  大贝勒泰齐还真听话,他死里逃生,白着-张脸翻身跃起往后退去,连话都没顾得跟李玉琪说。

  李玉琪嘴快人不闲,一闪身,轻捷灵妙地避开了那只大猩猩的一扑,大猩猩两爪落地,砰然一声,砂飞石走,好不惊人。

  那只大猩猩身躯虽然巨大无俦,但行动却是灵活异常,风车-般转过来又扑向李玉琪。

  大猩猩所会所能的,也只是这么一扑,李玉琪看准了他的弱点,绝不跟它斗力,它扑他躲,扑躲之间,李玉琪不想也不敢用他那师门惊世骇俗的绝世神功,他专找它皮软弱处下手,不是一掌就是-拳,逗得大猩猩怒不可遏,狂吼连连,震得地皮震颤,三海扬波,风云为之变,草木为之含悲。

  斗了一阵之后,那只大猩猩似乎也知道李玉琪这个人不好惹,突然舍了李玉琪,掉转方向直向那一二十名侍卫站立处扑去。

  那些侍卫之中不乏好手,平也甚是不可一世,而如今竟然不敢击,纷纷往后退去。

  只听大贝勒泰齐大叫说道:“别让它惊了圣驾。”

  敢情皇上在那儿,李玉琪明白了,他要藉这机会,大喝一声闪身赶了上去,掌凝六成师门旷古绝今的“接引神功”一把抓住那只大猩猩的背脊,然后稳身挫,又一声大喝硬把那只大猩猩举了起来。

  惊呼四起,全场立即怔住。

  李玉琪不稍慢,左掌一探又抓住大猩猩一只脚,猛力一抡把那大猩猩-颗巴斗般脑袋,直向那漪澜堂长廊外石栏上摔去。

  砰然一声,那石栏断了几报,而那只大猩猩一颗巴斗般脑袋也立即进裂,李玉琪顺势一松手,轰然巨响,地皮为之震颤,那只大猩猩落在了地上,没再动一动。

  全场寂静如死,连一点声息都没有。

  李玉琪略整衣衫,向着大贝勒泰齐遥遥躬下身道:“见过大贝勒。”

  大贝勒倏然惊醒,腾身掠了过来.急急说道:“内廷地,你怎么好…皇上在这儿,你快出去吧。”

  这敢情好,李玉琪白斗了大猩猩一阵。

  李玉琪双眉微扬,答应一声就要走。

  只见一名侍卫腾跃而来,近前打了个千道:“爷,皇上要见救驾之人。”

  大贝勒泰齐浓眉微微一皱,道:“在哪儿召见?”

  那名侍卫道:“回您,就在这儿。”

  大贝勒泰齐翻了李玉琪一眼,道:“跟我来。”

  转身大步向那方走去。

  李玉琪暗暗一声冷笑,紧跨一步跟了上去,那名传旨侍卫则低着头跟在最后。

  这时候那一二十名侍卫已然分两边列开,李玉琪看得清楚,一张黄绫裹着的锦凳上高坐着一个五旬上下,身穿便服的清癯老人,那老人龙眉凤目,胆鼻方口,气度高华雍容,不怒而威,身后还站着两个太监,李玉琪心道:这就是只闻名而从未一见的皇上了…

  心念正自转动,人已到了一丈内,只听大贝勒低低一声:“停步,候着。”

  李玉琪依言停了步,大贝勒泰齐自己则直趋清癯老人之前,躬了躬身道:“禀您,人到了。”

  见皇上只躬躬身,可见大贝勒泰齐是多么红的人,也就难免连王公大臣也怕他三分了。

  随听那清癯老人道:“别那么大规矩,给我传话,叫他过来。”

  大贝勒泰齐扭过头来喝道:“跪叩见驾。”

  李玉琪作了难,他是堂堂大明宗室,碧血丹心雪衣玉龙的传人,怎么能冲着这位跪叩?

  可是眼前是天下至尊的皇上,他不跪叩怎么行。

  他正在作难,只听那清癯老人叫道:“刚说过别那么大规矩,过来,过来。”

  李玉琪松了一口气,躬身答应一声,迈步走了过去。

  大贝勒泰齐震声喝道:“大胆,站住!”

  李玉琪听他的又停了步。

  那清癯老人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叫他过来的,是让他听我的,还是让他听你的?”

  大贝勒泰齐道:“您怎么能这样儿,普天之下哪一个见您不三跪九叩?”

  清癯老人道:“跪叩,跪叩,一天到晚净是跪叩,我都烦了,你哪一回见我又跪叩过?”

  大贝勒泰齐道:“您不能这么说…”

  清癯老人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你抬杠,抬起杠来又没个完,我现在也没工夫跟你抬杠,叫他过来,叫他过来。”

  毕竟他是皇上,大贝勒他就是再红他究竟是个臣子,只要皇上坚持,他便不能不听皇上的。

  于是,在大贝勒泰齐那不情愿,不乐意的话声中,李玉琪再度迈了步,直趋“龙墩”之前,然后,他卓立不动。

  清癯老人打量上他了,打量了一阵之后双眉突然一扬,道:“好俊的小伙子,不是我亲眼看见,还真不相信你能摔死那只畜生,小伙子,你两膀多大的劲儿呀?”

  李玉琪欠欠身道:“回您,我从没试过…”

  大贝勒两眼一瞪,怒喝说道:“该死,什么您呀我的…”

  清癯老人抬眼望向了他道:“我喜欢听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非得让我听着心烦头大不成么…”

  转过脸道:“说下去。”

  李玉琪答应一声道:“我从没试过,也从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劲儿,这该是您的洪福。”

  李玉琪本来就会说话,这话说的是时候是地方,清癯老人乐了,点着头含笑说道:

  “好,好,好,你姓什么,叫什么,在哪儿当差?”

  李玉琪道:“回您,我姓李,叫玉琪…”

  “李玉琪?”清癯老人道:“哪两个字,怎么个写法?”

  李玉琪道:“回您,是玉石的玉,琪花瑶草的琪。”

  “好名字。”清癯老人一点头道:“琪者玉也,你一身占两个字,难怪人长得这么俊。”

  李玉琪道:“您夸奖。”

  清癯老人道:“在哪个营里当差呀?”

  李玉琪道:“回您,玉琪是万亲王府的护卫,蒙大贝勒赏赐提拔在侍卫营兼职…”

  清癯老人抬眼望向大贝勒道:“你很有眼光,唯慧眼才能识英豪,只是纳桐有这么好一个护卫怎么自己留下来了,也不让我知道一下?”

  李玉琪道:“禀您,玉琪刚进万亲王府没几天。”

  清癯老人含笑说道:“你怕我怪纳桐是不?”

  李玉琪道:“玉琪说的是实情实话。”

  清癯老人道:“好,好,好,实情实话,实情实话,你哪儿的人呀?没到京里来以前是干什么的?”

  李玉琪道:“回您,玉琪是籍贯河南,以前一直在江湖上。”

  清癯老人道:“河南地面上有这种人才,桂明竟不知道上荐,我得问问他这个河南巡抚是怎么当的,整天都干些什么…”

  顿了顿,接道:“凭你这身工夫,在江湖上应该是所向无敌了,是不?”

  李玉琪道:“玉琪不敢这么说,江湖之大,无奇不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有一山高。”

  清癯老人点了点头道:“你很谦虚,你是哪门派的弟子呀,听说江湖上人都有个门派的?”

  李玉琪道:“回您,玉琪无门无派,艺出无名老人。”

  清癯老人道:“无名老人?这么说他没名字?”

  李玉琪道:“有名字,只是他不愿被人知道…”

  清癯老人道:“你知道么?”

  李玉琪道:“回您,连玉琪也不知道。”

  清癯老人道:“是实话?”

  李玉琪道:“回您,玉琪天胆也不敢欺君。”

  清癯老人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天胆也不敢欺君,你读过书么?”

  “回您。”李玉琪道:“玉琪在万亲王府除了护卫之外还兼西席。”

  “啊!”清癯老人瞪了眼,而且瞪得老大:“纳桐的蕴不错,他延聘的西席应该错不了,我考考你…”目光往北海里一扫,道:“山波光相鼍画。”

  李玉琪想也没想,立即对道:“汀兰岸芷吐芳馨。”

  清癯老人转过脸来目光一凝道:“才思敏捷,宇字珠玑…”

  李玉琪道:“谢谢您。”

  清癯老人道:“纳桐那儿也好,侍卫营也好,以我看都太委曲了你。”

  李玉琪没说话。

  清癯老人道:“你怎么不说话?”

  李玉琪道:“玉琪不敢奢望,也不敢作非份之求,您的好意玉琪心领。”

  清癯老人点头说道:“难得,要换个人他绝不会放过这机会…”

  李玉琪道:“玉琪也有求您的地方。”

  清癯老人“哦”地一声道:“什么事,你尽管说。”

  李玉琪道:“求您说句话,放了玉琪的叔妹。”

  大贝勒秦齐立即喝道:“大胆,胡闹…”

  清癯老人一抬手,望着李玉琪道:“求我说句话,放了你的叔妹,怎么回事?”

  李玉琪道:“您请垂问大贝勒。”

  清癯老人抬跟望向大贝勒。

  大贝勒怒容满面,道:“您别管,他…”

  清癯老人道:“告诉我是怎么回事,管不管那还在我。”

  皇上这么说,大贝勒他不得不禀,当即把原由概略地说了一遍。

  听毕,清癯老人转过脸来道:“怎么,拿飞贼的是你?”

  李玉琪道:“是的,是玉琪。”

  清癯老人道:“我也略有耳闻,据说这班飞贼闹得太不像话了,你知道,这儿是天子脚下的京畿重地…”

  李玉琪道:“这个玉琪知道,玉琪也深感惶恐,只是玉琪以为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得到的,这班人也不是短期内能肃清的,您知道,江湖人个个是高来高去的能手,既然是限期破案,到时候拿不了贼,破不了案,只管唯玉琪是问就是,扣押玉琪的亲人以为人质,玉琪斗胆,认为不当…”清癯老人没说话。

  李玉琪接着又道:“玉琪说一句更大胆的话,玉琪可以劫牢偕叔妹一走了之,凭玉琪这身能耐,敢说都是轻而易举…”

  大贝勒厉喝说道:“你试试。”

  李玉琪像没听见:“京里铁骑千万,玉琪还没放在眼里,可是玉琪不愿意这么做,因为玉琪不能坐视这班莠民扰京畿,更不能让他们渐生大,得寸进尺,内城,进大内惊动了您…”

  清癯老人抬了手,李玉琪住口不言。

  随即清癯老人开了口,道:“你只管放心,也尽心尽力拿你的贼,明天我还你两个亲人就是。”

  “谢谢您,玉琪永不忘您的恩典。”李玉琪躬下身去。

  大贝勒脸发青,可是他没说话。

  清癯老人抬手往后一招道:“你救驾有功,我赏你一件‘黄马褂’。”

  大贝勒突然开口说道:“禀您,他摔死贡物…”

  清癯老人道:“我知道,这宗贡物差一点要了我的命。”

  往身后摆了摆手,一名太监飞步而去。

  清癯老人凝目说道:“我给你换样差事,我身左有了个泰齐,可是我身右一直找不着个合适的人,我想让你帮帮泰齐。”

  大贝勒脸色陡然一变,他要开口。

  可是李玉琪比他快,一欠身道:“谢谢您,您这赏赐玉琪不敢接受…”

  清癯老人道:“我话还没说完,你仍可以当你的西席,我不跟纳桐抢人,那会招他不高兴,也让你为难。”

  李玉琪道:“玉琪仍不敢领受,请您收回成命。”

  清癯老人道:“这是为什么?”

  李玉琪道:“玉琪知道这是殊荣,您恩赏,平步青云这也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事,可是玉琪有玉琪的理由…”

  清癯老人道:“你有什么理由,说给我听听。”

  李玉琪道:“您请别问玉琪理由,玉琪人就在万亲王府,您要是什么时候想见玉琪,您说句话,玉琪马上就来,这样不好么,又跟您的意思有什么两样?”

  清癯老人没说话,沉默了一阵之后他才点头说道:“好吧,我勉强准奏。”

  李玉琪又躬下身道:“谢谢您。”

  大贝勒脸色好看了些。

  刚才飞步而去的大监,如今又飞步而来,刚才飞步而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如今飞步而来,两手里捧着黄绫包着的一叠,跑得直,近前下跪,双手高举过顶呈上。

  清癯老人微一摆手,他站起来转过身把那黄绫包着的一叠递向李玉琪,李玉琪谢恩接过。

  清癯老人那里又开了口,道:“明儿个我整天都在这儿,你到这儿来陪陪我。”

  李玉琪答应了一声道:“玉琪告退。”

  清癯老人一摆手道:“没事儿了,你走吧。”

  李玉琪躬身而退,刚走没多远,身后雄健步履响动,随听-声沉喝传了过来:“站住!”

  李玉琪停步转身,道:“我正在等大贝勒。”

  大贝勒泰齐已到跟前,他冰冷说道:“你知道我会赶你?”

  李玉琪道:“事实上我并没有料错。”

  大贝勒冷笑说道:“你很了不起,太了不起了。”

  李玉琪淡然说道:“岂敢,那是皇上的恩典,当着您,我不敢当这三个字。”

  大贝勒道:“你别以为皇上说了话,我就得放褚三父女,告诉你,在你没破案之前,我不放就是不放。”

  李玉琪道:“那随您。”

  大贝勒脸色陡然一变,但旋即他又了下去道:“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伴驾?”

  李玉琪道:“那是因为我不敢抢大贝勒的差事。”

  大贝勒冷笑一声道:“谅你也不敢,你擅闯地,不知罪?”

  李玉琪道:“大贝勒要认为我有罪的话,只管办我就是!”大贝勒厉声说道:“你以为我办不了你么?”

  李玉琪道:“您明鉴,我没这么说。”

  大贝勒一张脸铁青,道:“说,你到北海干什么来了?”

  李玉琪道:“我要见大贝勒,有要事禀报。”

  大贝勒道:“什么要事?”

  李玉琪道:“我探听得那班飞贼到京里来的真正目的,他们东偷西窃只不过是幌子,他们的真正目的在官家的二人一物。”

  大贝勒道:“在官家的二人一物,什么意思?”

  李玉琪道:“杀两个人,窃取一样东西。”

  大贝勒道:“哪两个人,哪样东西?”

  李玉琪道:“大贝勒跟荣亲王,至于那样东西,则是前明遗物九龙冠。”

  大贝勒喝道:“胡说…”

  李玉琪道:“这是我探听来的,不敢不报,信不信还在大贝勒。”

  一欠身,他要走。

  “慢着。”大贝勒暴喝抬手,目光炯炯凝望着李玉琪道:“你是从哪儿探听来的?”

  李玉琪道:“自然是从那班飞贼嘴里。”

  大贝勒道:“这么说你拿着了飞贼?”

  李玉琪道:“拿着个死的。”

  大贝勒道:“也行,人呢?”

  李玉琪道:“我把他沉在陶然亭下了。”

  大贝勒脸色一变道:“你为什么不带回来呈验?”

  李玉琪道:“大贝勒,在我没把他沉在陶然亭下的时候,他已经伤重断了气,扛着个死人回来有什么用?”

  大贝勒道:“不呈验我怎么知道你所说的是真是假?”

  李玉琪道:“要是假的我这消息哪儿来的?”

  大贝勒冷笑说道:“说不定是你自己无中生有…”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大贝勒要是连这-点都信不过我,还我拿什么贼,我就此请辞!”

  一欠身,他又要走。

  大贝勒抬手一拦,冷笑说道:“没那便宜,你现在想撒手,那何如你当初别我,说,你问过他别的口供没有?”

  李玉琪道:“大贝勒是指…”

  大贝勒道:“他的同有几个,都在何处?”

  李玉琪道:“好不容易才拿住一个,怎么能不问,只是那贼硬得很,别的都肯说,只不肯吐他的同所在,也就是因为不肯吐得我心中发火,下手重了一点儿…”

  大贝勒冷哼一声道:“好,你白拿了一个。”

  李玉琪道:“大贝勒,不能算白拿,至少我们知道他们的真正意图。”

  大贝勒冷笑说道:“他们要杀我跟荣亲王,这倒是稀罕事儿啊,我两个跟他们有什么仇,有什么怨?”

  李玉琪道:“大贝勒,如今已经不能拿他们当飞贼看了。”

  大贝勒目光一凝,道:“什么意思?”

  李玉琪道:“大贝勒明智,他们要夺那顶九龙冠,据我所知那顶‘九龙冠’可不是等闲东西。”

  大贝勒冷冷说道:“据你所知,那顶九龙冠是何等样的东西?”

  李玉琪道:“听说九龙冠是崇祯遗物,当年李自成陷京时太监曹化淳所窃,后来几经转手落进了本朝手里…”

  大贝勒道:“这你是听谁说的?”

  李玉琪道:“那贼。”

  大贝勒冷哼一声道:“他知道得不少。”

  李玉琪道:“京里大户人家不少,值钱的东西更多,各府邸里随便挑一件珍藏无不价值连城,他们舍别的东西不取,单要这顶崇祯遗物九龙冠,大贝勒能只把他们当飞贼看么?”

  大贝勒脸色变了一变道:“好大的胆子啊,以往他们都在各地民间活动,各地方官府也时有奏折,可是朝廷总以为小部分莠民作不足为患,不想这回他们竟到京里来了…”

  李玉琪道:“既然他们不是单纯的飞贼,那么他们要杀大贝勒跟荣亲王爷,就不必什么仇,什么怨了,是不?”

  大贝勒道:“京里到处是王公大臣,我泰齐不涉军机,未掌兵权,荣亲王更是位赋闲亲王,都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李玉琪道:“荣亲王是位赋闲亲王,这或许是实情,至于您不是位举足轻重的人物,那就是您过谦了。”

  大贝勒道:“什么意思?”

  李玉琪道:“您名虽伴驾,实际上京畿十四营军无不在您的调度指挥之下,这十四营军在您的统率之下,把京畿一带卫得固若金汤,使得他们只能在各地方扰作,都难越雷池一步,再说有您伴驾他们更无从谋刺皇上,您说,他们不恨您恨谁?”

  这番话,多少带点“捧”的意思在内。

  世间人没有不喜欢戴高帽子的,就连汉寿亭侯关夫子都不例外,于是乎大贝勒脸上的神情已经不那么冷了。

  他点了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他们是该杀我,只是,恐怕不容易…”

  李玉琪趁势又送了一句:“那当然,他们想刺哪一位王公大臣都不难,唯独想刺您,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大见勒两道依眉轩动了一下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小心一点好,有道是:‘有备无患’,防着点儿总比过于大意好,待会儿我就调派侍卫营一营弟兄到荣亲王府夜巡弋站岗去,至于你…”脸色马上又沉了下来接道:“我念你报信儿有功,明天一早我释放褚三父女,只是从今后你更得给我好好干,不论死活,拿一个是一个,因为他们不是单纯的飞贼。”

  李玉琪明知道他是不敢抗旨,可是嘴边一句话,他到底还是谢了大贝勒一声。

  李玉琪就有这么个长处,大丈夫能伸能屈,必要的时候他可以低低头,嘴上放软一点儿。

  这一声谢,谢得大贝勒脸色又好看了不少。

  谢过了大贝勒之后,他道:“除拿贼,肃清叛逆,我一定加倍尽心力,只是那顶九龙冠,您得恕我不能兼顾。”

  大贝勒道:“这个用不着你管,那顶九龙冠藏得极为隐密,别说他们是人,就是大罗神仙只怕也拿不到手。”

  这话,听得李玉琪眉锋为之一皱。

  这是藏在什么地方,连大罗神仙也拿不到手?

  紫城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能把这项九龙冠藏在哪个角落里?

  李玉琪心念转动,可是他嘴里没问。

  他知道,那不能问,在不知道的情形下,将来那顶九龙冠一旦不异而飞,他可以避免有嫌疑。

  他并不怕落嫌疑,可是不着痕迹岂不是更高更好。

  又谈了没几句,他辞别了大贝勒走了——  Www.IjSxS.CoM 
上一章   江湖人   下一章 ( → )
《江湖人》精彩绝伦,是独孤红耗费无数心力并历经数次思想斗争后才码出的,极速小说网提供江湖人最快更新全文阅读.致力最快速更新江湖人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