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小说网提供元末轶事最快更新全文阅读
极速小说网
极速小说网 科幻小说 校园小说 都市小说 架空小说 短篇文学 言情小说 重生小说 仙侠小说 综合其它 玄幻小说 乡村小说 同人小说
小说排行榜 历史小说 官场小说 灵异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总裁小说 推理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网游小说 武侠小说
好看的小说 都市百美 伊底帕斯 家人宴客 家庭传奇 呆瓜阿福 妖女榨汁 罪恶进行 永乐仙道 碧栬江湖 人间仙境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极速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元末轶事  作者:享邑 书号:13185  时间:2017/4/23  字数:20170 
上一章   ‮山泰见不 目障叶一:回一十第‬    下一章 ( → )
扩廓不仅信守对高娃的诺言,不为难高云,反而对高云关心有加,比之对高娃的疼爱犹有过之。

  这下倒令高云受宠若惊了,因为父亲从没有这般对自己好过。

  高娃见此很是欢喜,袁明却对此疑窦丛生。

  袁明未死的消息,很快便被潜伏在各地的白莲教眼线知道了,于是立即上报给了黄山莲花白莲教总坛。

  三之后,晚上亥时时分,在一处昏暗的小巷,缟绫客与无圣使接上了头,询问关于袁明的事。

  无圣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缟绫客听完后道:“扩廓帖木儿不再杀图复兴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扩廓帖木儿知道了,帖木儿高云和图复兴在一起而投鼠忌器呢?又或是因为事情已经败,而不便再下手呢?”

  无圣使道:“在扩廓帖木儿的眼中‘只有目的,没有情义’,何况我为了让列伯铸成更大的错,已经将高云帖木儿从图复兴的身边调开了,扩廓帖木儿大可毫无顾忌。至于第二种情况嘛,扩廓帖木儿的耳目四通八达,既然那个叫小葵在武当已经言明,列伯还敢再次动手,难道扩廓帖木儿还怕再次事情败吗?”

  缟绫客一想,亦觉有理,点了点头,道:“不知道这个扩廓帖木儿在搞什么鬼?”满目疑云。隔了一会,道:“这个图复兴不仅触犯了扩廓帖木儿,而且触犯了本教。不管扩廓帖木儿搞什么鬼,总之,扩廓帖木儿不再杀他,我们杀。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无圣使拱手应道:“弟子遵命!”

  解铃还须系铃人。众人马不停蹄的赶往岳的丐帮总舵。

  扩廓帖木儿微服便罢,既然本出行,太傅府的女眷就不能随便抛头面。由于出来时受了伤,不宜骑马,乘了轿车,现在伤势渐愈,便让两个女儿乘上了。

  他是朝廷命官,外时可以在站赤下榻,袁明等人沿途也不必投店。

  其时正值三月,沿途桃树盛开的桃花随处可见。

  高云的心情也随之盛开,尽情绽放。

  有景有人,如诗如画。她尽情陶醉在这如梦似幻之中。这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惬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画中最重要的人总是扭扭捏捏,一有机会便找借口离开,扫人雅兴。

  这夜里,众人在开州的一站赤休息。

  高云姐妹在一个房间同共枕,由于各怀心事,一时无法入睡。

  高娃轻轻地问道:“额格其,你说要是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高云沉半晌,答道:“应该是齿相依,如胶投漆吧。”

  高娃道:“那你这些天来,一直想着那个图盟主,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高云虽然被她说中了,但是哪有那么容易承认?道:“你胡说什么啊?我们是兄弟,怎么可能啊?”

  高娃道:“怎么不可能啊?兄弟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可你们是男人和女…”说着说着吊高了嗓门。

  高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蹙眉道:“小声点!怕人听不见啊?”

  高娃拨开她的手,道:“那你就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高云幽幽地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又有什么用?”

  高娃奇道:“你可是当朝太傅的大千金哎,多少人想高攀还高攀不上呢!”

  高云道:“他若真是那种攀龙附凤之辈,我还不一定动心呢!”

  高娃道:“就算是这样,他都和你孤男寡女同处一了,总该对你负责吧?”

  高云郑重道:“你可别瞎说啊,他可是正人君子,不许你污蔑他!”

  高娃见此,不敢再胡说,忙陪笑道:“额格其息怒!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嘛!”

  高云道:“那也不行!”

  高娃摇着姐姐手臂道:“好好好!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高云见她心诚,一笑而过。思索片刻,一戳她鬓角,道:“你这小丫头,怎么想起问这个了?老实代,是不是怀了?扣动你心弦的少年是谁啊?是不是那个钟公子啊?”说着说着,亦吊高了嗓门。

  高娃既羞又急,嗔道:“哎呀额格其——你现在怎么也大声起来了?要不然,我也不客气了!”说着便以牙还牙。

  高云赶紧道:“别别别——老实说,你到底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高娃忸怩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觉得特别的踏实、特别的开心。我也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喜欢,所以才要问你嘛!”羞红了脸。

  高云笑道:“行啊小娃,人小鬼大嘛!都这样了如果我再告诉你这不是喜欢,你能信吗?”

  高娃更羞,道:“额格其!”

  姐妹二人嬉闹起来。

  众人经过几行程,到达了岳的丐帮总舵。

  聂林海对扩廓帖木儿的到来非常意外,自忖这是袁明的本事,对袁明好生佩服,心想:“能兵不血刃让扩廓来到这,那就再好不过了。强龙不过地头蛇。扩廓的能耐再大,只要到了这里,那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了。”

  他想:“不管怎样,来的都是客,在没有撕破脸之前,总不能在人前失礼,让人小瞧。”于是将来人请进了大厅,叫弟子奉上了茶点。

  扩廓先是连连道歉,接着解释起了事情的种种原因。

  聂林海不时瞧向袁明,示意求证。

  袁明予以点头,表示认同。

  聂林海有了他的认同,虽对扩廓的人品不予认可,但对扩廓的解释深信不疑。在听扩廓解释完了整件事情之后,道:“虽然这只是一场误会,可是毕竟我丐帮死了人,也不能说一句恕罪的话就算了。我得给逝者一个代、给众兄弟一个说法!”语气之中,颇含傲气。

  扩廓心中虽对这群臭叫花子不以为意,但为了计划的实施,还是起身拱手道:“聂帮主说怎么办,还请明示!”非常客气。

  聂林海也不起身还礼,而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帖木儿太傅肯屈尊,到我这叫花子窝里来了结此事,那么就请客随主便,按我丐帮规矩办!”

  大厅中的气氛立即紧张起来。

  扩廓脸一沉,心道:“这真是:叫花子嫌饭馊。想要本太傅的命,可没那么容易。”

  高云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原以为聂林海是开明之士,既然这是一场误会,扩廓又亲自登门致歉了,可以说是给足了聂林海和丐帮面子,聂林海应该不会再为难扩廓。

  袁明原来也是这般想法,与她对望了一眼。

  二人心下好生为难:“如果双方一旦发生冲突,不知该帮谁好?”

  扩廓身后的护卫缓缓按住了刃柄。

  大厅中的丐帮弟子见此,也都各自握紧了手中的兵刃。

  恶战大有一触即发之态。

  聂林海豪然道:“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与帖木儿太傅无关,我丐帮亦不会胡乱赖人。副史呢是无心之过,我看这样吧——只要副史能过得了我丐帮的‘打狗阵’,便一笔勾销。副史武功高强,要过一个不堪一击的‘打狗阵’,自是易如反掌。副史,如何呀?”心想:“袁盟主和帖木儿姑娘虽以兄弟相称,但毕竟是异,其实际关系不好多想。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兄弟之间情同手足,对头既是帖木儿姑娘之父,又是一场误会,这个面子得给。”

  众人登时松了口气。

  列伯心下惊恐:“聂林海虽说的轻巧,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虽未见识过“打狗阵”的威力,但听说十分厉害,能否闯得过去,心中实在没底。而一旦闯不过去,将意味着什么毋庸赘言。但事先早已领命,当下也别无退路。

  “打狗阵”虽然名字不怎么好听,但是被武林冠以“俗家罗汉阵”之称,其威力可想而知。

  扩廓拱手道:“久闻聂帮主义薄云天,高风亮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聂林海起身笑道:“哪里哪里?”

  列伯上前拱手道:“多谢聂帮主!”

  聂林海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心道:“我要你的命,谢我干什么?”

  众人出得厅来,见院中新来了不少帮众。

  众乞都是听说扩廓到了,前来支援的。各个紧握手中兵刃,无不对扩廓怒目而视。

  他们除了是因为对同道的死感到愤慨外,还有是因为自己曾经受朝廷的迫感到愤怒。

  聂林海令道:“结小阵!”

  “打狗阵”既然被武林冠以“俗家罗汉阵”之称,“罗汉阵”又分“大罗汉阵”和“小罗汉阵”那么“打狗阵”也分“大打狗阵”和“小打狗阵”

  “大打狗阵”自然要比“小打狗阵”威力巨大。聂林海恨透了列伯,若非怕传出去给人留下“杀焉用牛刀”的笑柄,便令结大阵了。

  众乞脚下挪动,靠边而退。

  瞬间,原本门庭若市,变得门前冷落。

  跟着,有十余名乞丐跃群而出,在空地中央绕圈跑动起来。

  不一会,他们的铁在地上齐“唰唰”一拄,发出了“噔”地一声,由于齐整一致,声音十分震撼。又异口同声“哈”地一喊,也由于齐整一致,声音十分震撼。

  众乞面向中央,九人一圈,里外两圈,共十八人,就此停了下来。

  群起攻之与单打独斗不同,需要分工明确,紧密配合,刚才他们的绕圈跑动,便是在找各自的位置和搭档。

  列伯本已惶恐,现在又见到这等阵势,惶恐更甚。

  袁明等人也均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打狗阵”不大为惊叹。

  聂林海冲阵中挥手道:“请——”

  列伯向他一抱剑,又向主子一抱剑,身时向主子的脸面瞧去,知道此去凶多吉少。

  扩廓在众人面前也不便有所表示,只能微微一叹,毕竟自己在这件事上是以红脸的角色登场的,红白有别,不宜多做交流。

  在众人看来,还以为他这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现。

  列伯明白,这是主子在鼓励自己。于是深呼一口气,鼓起勇气转身走向了阵中。

  四名列阵的乞丐为他让开了道,待他进去之后,立即回到了原位。

  众人屏住呼吸,拭目以待:有的是要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打狗阵”如何的厉害;有的是要看看这罪不可赦的列伯,是怎么死的;有的是在为列伯处境,细心观察。

  列伯仗剑立在阵中央,向敌人逐一看去,目光犀利。

  他是老江湖了,知道自己虽然惴惴不安,但总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还没有打,那便输了。不想,敌人的目光更加犀利,于是低下头不敢再看。

  原来,众乞也是老江湖了,懂得攻心之术,再加上对敌人由衷的憎恨,所以目光才会更加犀利。

  根据武林规矩,是挑战者先来,众乞虽对敌人恨之入骨,但是恪守不渝。

  列伯见敌人盛气凌人,知道越是耗下去,对自己越不利,于是亮出利剑,拉开了架势。

  众乞见此,齐唰唰地用铁敲击地面,伴随着脚下移动,里外两圈反方向敲击移动起来。

  列伯顿时感到眼花缭,震耳聋。

  旁观的高娃等功力较弱之人,也感到心烦意,赶紧闭目掩耳,才稍有减轻。

  列伯知道,敌人已经发起攻击了,如果时间一长,就是敌人不上前动手,自己也会心烦意,最终吐血而死,还是难逃厄运。当下不敢多做耽搁,剑跃起,刺向其中一敌。

  那名乞丐也不做抵挡,而是与左右两名同门,挑一戳。

  列伯也不用剑在来上轻轻一点,借力一个筋斗翻出来,而是后仰躲过来

  原来,“打狗阵”的特点是“不主攻”、“不防守”:“不主攻”便是要利用“象”、“声”耗敌心力,“不主攻”便是主攻;“不防守”是指攻者不防守,对面的同门同时攻敌,“攻”就是“守”

  列伯虽未见过此阵的厉害,但听说过此阵的特点,也不知对不对,开始是印证了“不主攻”的听闻是真的,刚才是在验证“不防守”的听闻是否属实。

  打仗讲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格斗也是如此。他虽未见过此阵,但仅是听说过的一些特点,那也得物尽其用,这样才能有破阵的希望。

  旁观众人见此:有的佩服丐帮的阵法;有的佩服列伯的机智;更有的既佩服丐帮的阵法,又佩服列伯的机智。

  列伯跃回了原地,首战未捷,倒也不沮丧,因为就没抱多大希望,意在投石问路,刺探虚实。

  大战既已开始,众乞当下也不再客气,继续敲击地面移动,而且比之先更凶了。

  列伯心下大急:“敌人‘不主攻’、‘不防守’,还真不好对付!”

  如果敌人主攻的话,他便可以与之周旋,在周旋中寻找敌人的破绽;如果敌人防守的话,他便可以在出击中寻找敌人的弱点。

  列伯虽然听说过“打狗阵”的厉害,但是没听说过破“打狗阵”的方法。

  天下没有绝对无懈可击的武功,这“打狗阵”的策略再厉害,也有人用相应的策略破解过,只不过丐帮对此十分在意,破阵之人一旦说出将破解策略说出去,那便与之结下了永世之仇人,也会为同道所不齿,成为武林公敌。所以,如果破阵之人与之没有天大的仇怨,绝对会守口如瓶。倒不是他孤陋寡闻,而是没有人说出去。

  列伯虽然没有破阵之法,但是当下也不敢多做耽搁,剑直跃。

  众乞还以为敌人直接使轻功窜出去,立即挥罩下,以截住去路。哪知,一截之下却截了个空,这竟是敌人的虚招。

  列伯迅速身随剑转,直削敌人下盘。

  众乞急忙收势,掉转铁,以攻敌剑。

  列伯心想:“既然暂且没有破阵之法,那么只有随机应变了。”结果在上跃的途中,见敌罩下,忽然心生一计。

  他这一招十分高明,敌人再怎么以攻为守,也很难挡得住自己这招声东击西。

  只听“噹噹噹”数声金响,众乞不由得退了一步,低头一看,原本就穿着破烂的子‮腿双‬,靠前的一条腿的腿,横着齐唰唰地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涔涔渗了出来。已被敌人剑气所伤,若非敌人的武功所限,招式慢了一点,自己的这条腿早就断了,阵法自然被破,不心下大惊。

  聂林海心下庆幸。

  扩廓心下可惜。

  列伯见似乎找到了破阵之法,精神一振,剑再战。

  众乞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士气丝毫不减,继续挥与之再战。

  围观众乞开始还以为以“打狗阵”的威力,要对付一个小小的列伯自是小菜一碟,所以只是静观列伯是怎么被打死的,现在见此,纷纷大喊:“敲死他!敲死他…”一来为同门助威;二来震慑列伯。

  聂林海傲然道:“叫花子缺乏调教,还请太傅海涵!”

  扩廓道:“哪里?这是他自作自受!”

  列伯翻来覆去,还是声东击西的招数,但是由于自身的武功所限,一直没有较大的突破。在斗了四十余招之后,使足全力,挥剑再削敌人下盘。

  众乞再掉转铁,以攻敌剑。结果又攻了个空。

  他们此时对此已习以为常,也不觉得什么,知道敌人又要上跃,这又是敌人的虚招,于是不慌不忙的再掉转铁罩下,以截住去路。哪知,这次敌人动作别之前快得多,赶是虽然赶上了,但是没能截住,给敌人蹿了出去。

  围观众乞先是一惊,接着一慰。

  原来,列伯只跃出里圈之后,本已卸力快不起来了,加上头晕目眩身体失衡。便被外围的众乞拦住了。

  脚步声响,人头攒动,眨眼间,众乞又将列伯里外两层,团团围住。

  原来,这“打狗阵”之所以要有里外两层,便是为了防止第一层一旦失守,还有第二层可以备用。任你武功再高,亦很难连跃两个包围圈,可谓是:双保险。

  高云这些对“打狗阵”一无所知的人,刚才还以为围在外围的乞丐,作用只是为同门呐喊助威呢,这时见此妙用,不又对此阵法增添了几分钦佩之意;袁明这些对“打狗阵”有所了解的人,见此虽不怎么稀奇,但钦佩之意不减。

  众乞将敌人重新围住之后,又开始了敲击移动。

  列伯刚才那一招已是竭尽所能,结果未能身,知道再无希望,顿时气急败坏,心道:“既然这群臭叫花子要置我于死地,那么就索来他个鱼死网破!”挥剑狂刺起来。

  这样一来,双方就开始有人偶尔有人中刃。

  一时间鲜血飞溅,“乒乒乓乓”的兵刃相之声中,不时夹杂着中刃的惨呼。高娃见此,“啊”地一声,双手掩耳,闭着眼睛扑到了姐姐怀中。

  她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了,但是她生胆小,就是再见几次,也同样会害怕。

  众乞有人受伤或不支时,便退到外围休息,由外围的同门顶上,战斗力丝毫不减。列伯却没有息之机,战斗力急剧下滑。

  片刻之后,列伯被打的遍体鳞伤,鲜血直。刚才还可以挨三辊还一剑,现在却挨五也不一定还上一剑。

  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渐渐地直不起来。

  众乞继续狠击猛打,突然,“啪”地一声,敌人右腕中,利剑手。

  他们顿时大喜,知道取之性命,已是易如反掌,于是四条铁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戳向了敌人。

  列伯虽已身受重伤,手无寸铁,但十分勇猛,伸手一抄,已将四条铁牢牢锁在手里。

  四名乞丐无论如何推拉,那四条铁就像被死死嵌在石中一样,怎么也动弹不得。

  正当列伯为躲过刚才这一劫感到庆幸的时候,忽闻头顶“呼——”地声响,抬头一看,只见另五条铁从不同方向罩了下来,这回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于是一低头,“啪”地一声,硬生生的受下了,顿时鲜血出。

  他这回伤的着实不轻,瞬间感到浑浑噩噩,全身无力。

  被列伯钳住铁的四名乞丐,由于用力拔,登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列伯踉踉跄跄,站立不稳,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

  众乞挥,肆无忌惮,铺天盖地的向他身上招呼。高娃不闻兵刃相之声后,回头一看,见列伯遭此毒殴,怜心大起,摇摇姐姐手臂,柔声道:“额格其!”想让姐姐通过袁明,为列伯说情。

  她虽对列伯十分恼怒,但见此还是于心不忍。

  高云会意,正道:“小娃,他杀了丐帮弟子,这是罪有应得。”

  她倒不是因为袁明与宋丙遥等人朋友情深,开不了口,只是由于在短短的数十中,自己也与宋丙遥等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何况宋丙遥等人还是为自己和袁明而死。

  众乞将敌人挑在空中,连敲带戳,直打的敌人鲜血狂,不住搐惨呼。情景极其恐怖。

  围观众人大多都是久闯江湖,见过不少恶斗的场面,但打到最后,敌人再无还手之力时,顶多一刀杀了,像这种将敌人活活打死的事十分少见,不骨悚然。

  在被打了数十之后,列伯双目紧闭,再无任何反应。

  众乞见此,“扑通”一声,将其直的脸朝下摔在了地上,转而继续敲击移动。

  聂林海微微一笑,畅快之极,心道:“王老贼,虽冲着图盟主的的面子不与你为难,但也要让你知道,我丐帮可不是好惹的!”

  扩廓长叹一气,心道:“臭乞丐,你等着,这笔账咱们后再算!”

  约莫一刻钟之后,列伯仍旧一动不动,瘫在地上。

  众乞见此,心下大快,九条铁往敌人身下一伸,将其架了起来,送到帮主面前。然而就在这时,原本一动不动的敌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四肢在诸上一撑,借着上架之势,跃了起来。顿时一声惊呼。就在中空挡,敌人已连跨带越,翻过了两重包围,跌在了外面。

  他们以为敌人已死,于是放松了警惕,里外两圈竟没防住。

  原来,列伯在敌人的狠打之下没有后还手之力手,突然灵机一动:“索就此不再动弹,与之拼耐!”当即用内力全力护住心脉保命。

  众乞然大怒,追上去便要继续欧敌人。

  这时,聂林海大喝一声:“住手!”

  帮主有令,众乞就是有天大的怒火,也不敢违抗,只得收住铁,心下好生后悔:“早知如此,就该先把他打个稀巴烂再说!”

  此时的列伯在经过了刚才的奋力一跃后,已是虚弱至极,命悬一线,别说是有一定武学造诣的众乞了,就是一个两三岁的提孩,亦可轻松置其于死地。

  众人走了过去。

  聂林海的脸色极其难看,虽然心下非常恼怒,但是既然已有在先,如果再纵容弟子下手,那么就被人小瞧了。

  扩廓知道他心中不服,于是拱手道:“多谢聂帮主手下留情!”以给他台阶下,使他心里好受些。

  聂林海冷冷地道:“副史的功夫果然不同凡响!”讥讽之意,不言而喻。

  扩廓一摆手,属下将列伯拉了下去。

  袁明拱手道:“二位,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心想:“这样最好,如果众乞真的将列伯打死了,虽然扩廓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定然不悦,那面秋后算账。”

  他虽然想要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道:“事情虽然了了,但是诸位英雄永远也活不过来了!”

  扩廓拱手应道:“好——多谢图盟主!”

  聂林海拱手道:“多谢图盟主!”

  袁明拱手道:“不敢!”

  聂林海豪然道:“图盟主,我得了几坛佳酿,咱们喝他个痛快去!”

  他言外之意是对扩廓下了逐客令。

  袁明拱手道:“承蒙聂帮主一片盛情,图某心领了,只是图某还有要事,咱们改再喝个痛快如何?”

  聂林海一拍他肩膀,笑道:“好!”众人出得院外。

  扩廓属下找了一辆骡车,将半死不活的列伯抬了上去。

  无圣使无意之中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喜:“这真乃天助我也!”

  众人一路北上,到达了晋中的兴盛镖局。

  扩廓同样向霍爱萍先是连连道歉,接着解释起了事情的种种原因。

  袁明同样点头,表示认同。

  霍爱萍心想:“邓州一袭中丐帮弟子死伤最为惨重,聂帮主都给了图盟主面子,我也不好不给。”

  他当下也没有拿扩廓怎么样。

  众人出了兴盛镖局后。

  袁明向扩廓父女拱手作别。

  高云道:“大哥你难道不去大都找图前辈了吗?”

  袁明道:“既然这是一场误会,那么就没有必要了。只要你们见了他,把事情跟他说清楚就行了。他知道去哪里找我。我还有事——”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高云大急,道:“那要是图前辈不信呢?”

  她想要以此为借口,留住袁明

  扩廓附和道:“不错。何况图英雄武功了得,搞不好还不等把话说清楚呢,老夫这颗脑袋就已经搬家了!”笑着,手指脑袋。

  袁明一想也是,不过不等把话说清楚,脑袋就已经搬家的不一定是扩廓。无论谁有事,都是不好的,道:“你们先回,我随后就到。”

  高云道:“既然要去,那么何必随后?难道你就不怕这中间出什么事吗?”

  秦护院附和道:“是啊公子。帖木儿姑娘言之有理啊!”袁明日本想在暗中跟着扩廓父女,这样便可避免种种事情的发生,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扩廓帖木儿自得列伯以来,他行事无往不利,对他的这次马失前蹄,也不予计较,命人给他送医送药,尽心尽力。

  列伯受伤虽重,但有主子派人尽心照顾,恢复得很快,数后,便可拄着拐杖,缓慢行走。

  这天晚上,众人在保州境内的一站赤投宿。

  扩廓帖木儿命驿令备一桌上等的酒席,无圣使见此,心念一动。

  负责上酒菜的驿夫从厨房出来,路过昏暗的走廊。

  这时,柱子后面突然窜出一个人,立在了那驿夫的面前,森然道:“站住!”声音低沉。

  那驿夫吓了一跳,略一定神,见虽看不清对方面目,但对方身穿的甲胄看的清清楚楚,正是太傅所带侍卫的穿着,登时松了口气,拱手道:“军爷!”

  那官兵道:“过来!”

  那驿夫走近一步。

  那官兵嘴巴凑到了他耳旁,低声嘀咕起来。

  那驿夫听越听越惊,听完后“啊”了一声,嗫嚅道:“这…”那官兵道:“这可是副史大人的命令。怎么,你敢不听吗?”

  那驿夫拱手道:“不敢!只是这毕竟有悖于王法,万一要是…”

  那官兵道:“既然这是副史大人的命令,副史大人的上司是谁呀?怹老人家就是王法。反之,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要是抗命不遵…太傅的行事风格我想你也有听闻吧?”

  那驿夫连连应道:“是,是是!”那官兵道:“这就好!除了你之外,副史大人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道!”

  那驿夫拱手道:“是!”餐厅内众人纷纷入席,一切餐、具礼仪都以按汉族样式。

  出乎寻常的是列伯也在席间。

  原来,这是扩廓帖木儿主仆的赔罪宴。

  扩廓帖木儿早就想要设宴,正式向袁明和高云帖木儿赔罪,由于先前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那驿夫依次在众人面前放置了酒杯、斟上了清洌洌地酒。

  扩廓帖木儿首先端起酒杯,起身道:“图盟主,老夫管教属下无法,还望多多包涵!”神态诚恳。

  袁明端起酒杯起身,道:“我倒没什么,只是害苦了我这位二弟。”瞧向了高云。

  他知道高云以为父亲要杀自己的那段时间,心里非常的难过。

  扩廓向高云柔声道:“云儿,你不要再怪阿布好吗?”

  高云一惊,起身道:“女儿不敢!”

  尽管她这些天来也在努力适应,被扩廓帖木儿宠爱,可是由于被扩廓帖木儿长期待,已在心里留下来深深的阴影,不是短短数就能抚平的。

  列伯接着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摁着桌子,起身道:“千错万错,都是列伯的错。在此向图盟主和大小姐赔罪了!”一饮而尽。

  余人也各捧酒杯饮尽。

  宴席上,扩廓帖木儿频频为高云帖木儿夹菜,犊之情溢于言表。

  袁明见此非常高兴,情不自多喝了几杯。

  他本来就酒量差,如此一来便醉了几分。

  散席后,高云将袁明扶回了房间,按坐到了上,道:“大哥,你喝了那么多酒,要不要我叫人给你做碗醒酒汤啊?”

  袁明酡着脸道:“不用了——二弟,你回房吧。”

  高云看着他酕醄的样子,蹙眉道:“可是你…”袁明摆摆手道:“我没事。”

  高云道:“我给你倒杯水——”结果一松手,原本是坐着的他,“扑通”便倒下了。

  她从身后桌上的壶中倒过来一杯水,扶着袁明坐起身来饮了。

  袁明道:“谢…谢谢——你…你走吧!”挣开了她扶着的手。

  高云早已对他近来对自己的排斥心有不满,这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哭道:“大哥,你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

  袁明见此,醉意立即醒了三分,道:“你怎么这么说?”

  高云道:“以前你从来没有赶过我,也没有对我像现在这样客气过!”

  袁明道:“你现在是太傅府的大小姐吗。”

  高云道:“难道就因为这样,你就要疏远我吗?好!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回去了,现在就离开他、离开这——”转身便要走。

  袁明知道这个“二弟”说得出,做得到,顿时大急,赶紧拉住她,道:“唉…二弟,你不要任…”阻拦间,突然眉头一皱,“啊”地一声**。

  高云大惊,道:“大哥,你怎么了?”

  袁明手捂腹部,表情痛苦,道:“我中毒了!”当即用“乾坤大扭转”的手法,封住胃肠等处诸,以阻止毒素进一步蔓延。就地盘坐,运功起毒来。

  众人得知袁明中毒的消息后,纷纷前来看望。

  高云刚才哭闹,随着袁明的中毒,已转为他的担心。

  袁明运功毒,看似不动声,其时颇费内力,汗水涔涔渗出。

  高云尽管很想拿着手中的手绢,上前为他擦拭一下汗滴,但是深知毒之时需专心致志,否则便有前功尽弃之险,后果不堪设想。只得将手绢紧紧攥在手中,有意无意间,着自己手心所出的汗。

  “乾坤大扭转”可以颠倒,人为的进行转换。袁明自从有了上次盲目急功近利的教训,每练一重,便仔细参悟其中的奥妙,此时运功将胃肠本该的降浊之气,颠倒起来,得心应手。

  大约一刻钟后,他突然“哇”地一声,将晚宴所食之物尽数吐了出来。

  原本光鲜亮丽的食物,此时已变成乌七八黑,其毒之凶,不言而喻。

  众人纷纷奔了过去,将袁明扶了起来。

  高云的手绢此刻终于可以大显身手了,为袁明擦拭起了额头上的汗滴、嘴角上的呕吐物,道:“大哥,怎么样了?”

  袁明脸色苍白,气吁吁,道:“大部分的毒素已经被我出来了,至于残留在体内的那一小部分,已不足为胁。”

  在场众人立即松了一口气。

  无圣使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知他所练的是什么武功?竟能将剧毒硬生生的给出来。”

  高云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欣喜的同时也对袁明的武功大为钦佩。

  她只知道袁明的武功技击能力很强,不想毒的内家气功亦不弱。当下扶袁明休息。

  众人疑窦丛生,揣测是何人下的手。

  那驿令吓得面无人,浑身发抖,因为无论是谁投的毒,所借助的皆是站赤的食物,这个失察之罪总是逃不掉了。

  这时,扩廓帖木儿的两名属下押进来一个人,一踢那人腘窝,大喝一声:“跪下!”

  那人不由自主地便“扑通”跪了下去。

  两名属下拱手道:“太傅!”退了一步。

  所押之人正是那上酒菜的驿夫。

  原来,扩廓帖木儿在得知袁明中毒后,便立即派人查起了事情的原因,那驿夫心虚,很快便出了端倪。

  那驿夫哭道:“太傅大人,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啊!”那驿令更恐,若是有人借助酒菜投毒,自己顶多是个失察之罪,现在他说是奉命行事,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众人一惊,均想:“袁明乍到此地,究竟得罪了何人?”

  扩廓喝道:“是奉了何人之命?”

  那驿夫向列伯偷看了一眼。

  由于众人的目光都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清楚楚,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投到了列伯的身上。

  列伯顿感尴尬,好似是自己指使的似的,于是也喝道:“说!”

  那驿夫本以为他是奉了太傅之命,才让自己投毒的,后来看太傅的架势根本就不知情,刚才之所以偷看他一眼,是想让他袒护自己,见此心道:“事已至此,我也只好保命了!”于是嗫嚅道:“是…是奉了副史大人之命!”

  众人心想:“原来这是列伯所设的鸿门宴,赔罪也不过只是一个幌子罢了。他是扩廓帖木儿的属下,真正要杀袁明可想而知。”

  列伯大急,指着那驿夫喝道:“你胡说!”

  扩廓也喝道:“此事关系重大,你胆敢胡说八道,本太傅决不轻饶!”

  他也想到了众人所想,一旦那驿夫咬定是奉了列伯之命,自己便难干系。

  那驿夫道:“小人确是奉了副史大人之命,在图大爷的酒杯上浸了毒。毒药也是副史大人给的。”

  列伯更急,喝道:“你血口人!”右掌暗自运力。

  他虽重伤未愈,但要击毙一个常人自是不在话下。转念一想:“如果将他杀了,那便是承认了。自己蒙冤不要紧,可别坏了台服的大事。”运到掌上的功力,硬是给收回去了。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高云,再也忍不住了,吼道:“阿布,你不是说列伯认错人了吗?怎么现在还要?”

  袁明端坐在沿暗运内力,以备扩廓帖木儿狗急跳墙。

  扩廓急道:“云儿,你听我跟你解释呀…”

  高云吼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列伯是你的手下,未经许可,他敢擅自行动吗?”奔了出去。

  扩廓叫道:“云儿…”

  小葵叫道:“小姐…”急忙追去。

  高娃嗔道:“阿布,你说你…嗨!”悻悻而去。

  无圣使向扩廓和袁明一拱手,跟了出去。

  扩廓既气又疑:气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努力的成果,被突然之间搅黄了;疑的是不相信列伯会因一时之气,坏了自己的大事。当下向袁明一拱手,带着属下和驿员奔了出去。

  袁明当下依旧呆在那里,心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扩廓为了在袁明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亦为了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连夜对那驿夫进行了审讯。根据那驿夫的供述,又立即集合了列伯的属下官兵,本来想让他辨认,结果发现少了一名。

  虽然那驿夫未能从众官兵中,认得出指使之人的长相、听得出指使之人的声音,但是扩廓心想:“一定是那人故意捏着嗓子,以防被人听出声音。那名失踪的官兵,很有可能就就是那人。”想到这里,不大感失望,怒气冲冲,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列伯知道主子已经真真切切地怀疑自己了,拄着拐杖跟着他进入房间后,跪倒在地,道:“太傅,属下真的没有…”

  扩廓越听越怒,喝道:“够了!用不着再在我面前演戏。我知道你对图复兴恨之入骨,可是你不要忘了,这都是你办事不利的结果。”背转了身子。

  列伯知道再说也是无用,只会令他更加反感,于是拱手道:“太傅!”声音呜咽,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扩廓闭目长叹一气,转过身来道:“好了!鉴于你是初犯,还是只要别人能够饶你,我这里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列伯虽然心中委屈,但是为了主子,也就认了。

  扩廓将他带到了袁明的面前,说他是因为袁明才险些被丐帮打死,所以对袁明心存怨恨,派人下毒。要袁明处置。

  袁明心想:“扩廓与自己无冤无仇,干嘛要杀自己?倒是这个列伯要杀自己的理由充足。”至于如何处置列伯,心想:“上次他害得我那么苦,就是碍于他是扩廓的属下,如果将他杀了,扩廓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一定不服。多树敌人,于我报仇扬名不利。如果这次将他杀了,不还是多树敌人,于我报仇扬名不利吗?”于是依旧慨然几句,就此过去。

  这晚在保州郊外,无圣使与缟绫客接上了头。

  他将袁明运功出剧毒的奇闻说了。

  缟绫客奇道:“什么,竟会有这等事?不知这个图盟主练的是什么奇门武功?”

  隔了一会,无圣使道:“这次虽然没把图复兴杀了,但是成功的使列伯在扩廓面前出了丑。”

  缟绫客道:“列伯在扩廓的心目中深蒂固,不是一镐就能撼动的。”

  无圣使道:“一镐不行,那就两镐。”

  缟绫客道:“暂且先不要动图复兴了。”

  无圣使拱手应是。

  三之后,众人到达了大都太傅府。

  袁明虽然已经来过一次了,但是由于当时怀诸事,无心观看建筑陈设。这时见建筑青砖绿瓦,陈设珠箔银屏。屋里屋外闪闪发光,富丽堂皇。心道:“不知这是多少民脂民膏所堆砌?”

  他跟着扩廓来到了客厅。

  得到消息的木仁,早早就在客厅等候,这时,一见到高云便情不自地道:“云儿,你没事吧?啊——可叫庶母担心死了!”眼含泪花,关怀深切。

  高云冷冷地道:“托你的福,有我阿哈图盟主的保护,没事。”说着,挽住了袁明的手臂,除了是自然而然外,也有讽她之意:大哥是真心实意对我,哪像你这般假惺惺的。

  扩廓对她的疼爱已令袁明对她曾经的哭诉产生怀疑了,现在见此更加深了怀疑,心道:“定是扩廓的再娶,令二弟对他们产生了偏见,以至于他们对二弟再好,在二弟的眼里也是待。二弟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想到自己家的罹难,不对她好生羡慕。

  木仁一如既往的对高云无介于怀,裣衽笑道:“图盟主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啊!”若非碍于相公的身份,非行大礼感激不可。

  袁明拱手道:“哪里哪里?”望了望高云道:“她是我二弟,我是她大哥,大哥保护二弟,应该的。夫人不必客气!”

  木仁奇道:“二弟?”

  袁明顿时面红过耳,好生尴尬,道:“此事说来惭愧,让夫人见笑了!”

  木仁这才想起了高娃上次曾说她们在外面是男扮女装的,心想:“这个图盟主定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云儿,至于现在为何还要这样称呼…”察言观,知道二人关系微妙,当下也不便多问,笑道:“没有没有——倒是小女任,给图盟主添麻烦了!”

  袁明强自笑了笑。

  扩廓道:“图盟主,既然来了,就好好在大都玩玩。让云儿也尽一尽地主之谊!”

  高娃道:“阿布,钟公子嚷嚷着要走,忽亨不允!”嘟起了小嘴。

  扩廓“咦”地一声惊讶,瞧向无圣使。

  无圣使拱手道:“太傅大人,既然令嫒已经回府,那么草民也该告辞了!”

  扩廓道:“如果本官再交给你新的任务呢?”

  无圣使道:“这…”表情非常为难。

  扩廓道:“在寻找小女的过程中,足见你是一员干将。好男儿就应该父母尽孝,为君主尽忠。如今你已经没有父母了,也该为君主尽忠了。只要你愿意,本官可以为你提供大显身手的机会。

  高娃摇着无圣使的手臂道:“为了我,你就留下来吧…”嗲声嗲气,娇媚无限。

  无圣使情知自己的表现定然引起了扩廓的青睐,再加上高娃对自己的缱绻,扩廓于公于私皆会挽留自己。接近高娃就是为了能够潜伏在扩廓身边,之所以说要走,完全是已经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的说辞。既然扩廓出言相留,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扩廓命下人大摆酒宴,为袁明接风。

  席上的酒菜奢侈至极,精致之至,可堪国宴。自然每一道菜,每一坛酒都是袁明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越是这样,袁明越是不悦,心道:“一个太傅家的宴席就奢华成这样,百姓何以不苦?韩山童何以不反?”只是应酬的每道菜稍尝了些,就连口感醇美的陈年佳酿也没有多喝。

  次清晨,高云早早的梳妆打扮之后,便敲开了袁明的房门。

  在用过饔餐后,高云拉着袁明顺顺当当的出了太傅府。

  原来,扩廓吩咐门卫,袁明暂住期间,高云可以自由出入太傅府。

  青石板铺就的宽广大街上,人来人往,两侧的商铺、摊位林立,各种各样的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整条街市热闹异常,比之汴梁的街市别有一番繁华。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元朝已岌岌可危,但是大都是元朝腹地,依旧比之一般的繁华。

  众人悠闲的漫步在街市中央。

  袁明虽已不是第一次来大都了,但却是第一次有闲情逸致欣赏这里的繁华,忍不住道:“这里还热闹的!”

  高云见他称赞非常得意,道:“那当然了,这可是天子脚下,什么达官巨贾,社会名,都汇聚在此了!”昂首,甚是惬意。

  众人走了一会。

  袁明道:“二弟,以后我还是叫你帖木儿姑娘吧。”

  高云顿时两颊绯红,忸怩道:“怎么,难道你不把人家当兄弟看了?”

  二人停下了脚步。

  一直跟在后面的秦护院和小葵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小葵对袁明的话和主子有着同样的理解,亦对主子的话有所神会,不心中窃喜,瞧向了秦护院,意在与之同喜。却发现他正在痴痴地看着自己,顿感羞涩,缓缓地转过了头。

  袁明赶紧道:“不!你本就是女子,以前你女扮男装,是我不知道。如今你以真实身份示人,我若再喊你二弟,难免会令人尴尬。你要是不愿意让我叫你帖木儿姑娘,那我就叫你二妹吧。这样听起来既合情又入理。”

  高云略有失落,道:“别!你还是叫我帖木儿姑娘吧。”心道:“你本来就对人家没有情意,若是再让你叫二妹的话,那便再无可能了。”

  众人继续闲逛。

  逛着逛着,小葵无意间突然发现,一直赖着自己的秦护院不知何时不见了。

  她虽略有讨厌秦护院,但也不怎么憎恨,心道:“这人来人往的,那小贼可别丢了!”赶紧东张西望,查看秦护院的身影。

  正当小葵为找不见秦护院,要喊前面的主子时,秦护院突然不知从哪蹿到了面前,还“唉”了一声。着实被吓了一跳,嗔道:“你吓死了!”

  她所以没有说担心的话,是想:“没有理这小贼,这小贼都这样烦人了,如果说了还不变本加厉啊。”

  秦护院一抬手,垂下一条瑜光闪闪地玉钏子来,道:“喜欢吗?给你的。”

  小葵顿时喜上眉梢,待要伸手,却随即正道:“无事献殷勤,非即盗。听说你以前是贼。江山易改,本难移。我早就看你不怀好意了。”指着秦护院道:“说,你惦记上我什么了?”

  秦护院愕然一愣。

  小葵立即意识到措辞不当,害羞的低下了头。

  秦护院见气氛尴尬,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自从跟了咱家公子以后,虽说没有用金盆洗手,但亦早就不干了。你就放心收下吧——”又给她往前递了递。

  小葵见他说的心诚,道:“就凭我家小姐和你家公子的关系,谅你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儿——”扯下了他手中的钏子。

  众人逛到了西街菜市场,忽见前方有许多人驻足围观。好奇心起,于是便挤了进去。结果发现,人群前有重兵,手拄金戈警戒,警戒中央有个台子,台边上有一个身着囚衣,蓬头垢面的人被反绑在木桩上,向南跪着,低着头,面前竖着一个木墩,在手械上还写着“张文成·谋反”;左侧立着一条壮汉,从头到脚穿着一身红,右手托着一把鬼头刀;后面两三丈处有一张桌子,桌子后坐有一名朝廷官员。这是一个被临时征用的刑场,那跪着的人是犯人;那条壮汉是刽子手;那朝廷官员是监斩官。

  监斩官“啪”地一声,一拍惊堂木,原本嘀嘀咕咕的人群立即鸦雀无声。

  监斩官朗道:“人犯张文成,附从韩贼,刺我军机,罪不可赦…”

  高云低声道:“那个人真的和你长得极其像唉,简直就是一个人呢!”望着那人。

  袁明应道:“是啊!怪不得列伯会错把我当犯人。”

  监斩官在宣读完犯人所触犯的刑律后,看了一眼圭表,见午时三刻已到,一抛桌上竹筒中的令牌,令道:“斩!”

  高云立即掩面背过了身子。

  袁明问道:“怎么了?”

  高云答道:“没什么。我有点不忍心。”

  袁明道:“他差点害得你们父女不能团聚,你怎么还可怜上他了?”

  高云不便说因为那人长得像极了他,嗔道:“你管得着吗?人家就是不忍心嘛!”

  袁明略有所悟,不再言语。

  两名官兵去掉了那人带着的手械及壶手。

  那刽子手噙了一口烈酒,“噗”地一声,到了手中的鬼头刀上。接着,将那人摁到了其面前的木墩上,举起了鬼头刀。就在砍下的瞬间,忽然两粒沙石面飞来,分别击中了左手的“外关”和右手的“内关”“当啷”一声,刀掉在了地下。

  他长期以杀人为生自有一定的功夫底子,但却被两粒小小的砂石击的丢掉了吃饭的家伙,可见投掷砂石之人的武功了得。

  在场之人皆是一惊。

  这时,只闻远处“呀”地一声大喝,一条缁衣蒙面大汉,仗剑踏着人群头顶奔了过来。

  警戒的众兵立即意识到这人要劫法场,赶紧出戈拦截。谁知敌人武功了得,一个筋斗连戈头亦没碰着,便翻到了台上。

  虽然那仗剑客蒙面,但是袁明从身影上一眼便认了出来,道:“图叔!”既惊又喜。

  袁贵三下五除二便砍断了缚在那人身上的缧绁,叫道:“公子!”

  那人只惊得呆若木

  监斩官刚才见有人要劫法场,立即躲到了桌子底下,这时见就要劫走了,壮着胆子钻了出来,令道:“杀了!杀了!”令完,又钻到了桌子底下。

  众兵戈分从前后左右刺向袁贵和那人。

  袁贵先是挥剑攉开身前来戈,然后一拽那人,拽到了身前暂时安全的位置,将自己置于了险境,上上下下密密麻麻的金戈刺了过来。这下可不好玩了。

  原来,这面的官兵远比那面的要多,他攉得开上面,攉不开下面,而不论那面受伤,最后都将无法全身而退。

  袁贵心道:“能与公子死在一起,那也值了!”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见对面的众兵突然“啊”地一声,齐唰唰向两侧倾去。原本如铁桶般的包围圈,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一个极其熟悉之人,顺着那道口子奔到了面前。顿时愕然一愣。

  来客正是袁明

  他道:“图叔,快走!”

  袁贵满腹疑窦,随即一想,疑窦立消:“那人对自己神情呆板,这人却对自己举止自然。何况官府说他可不叫图复兴。”

  这时,刚刚撕开的口子,已被众兵合上了。

  袁明双臂在前一划,“乾坤大扭转”强大的内力已运至掌上,“呼”地一推,内力吐出,登时将众兵吹了个四脚朝天。

  他牵着袁贵跃到了台下。

  袁明主仆前脚刚走,那人后脚便被穿了心。

  此时的围观人人群,已哓哓抱头窜起来。警戒的众兵呼啸着戈向主仆二人扑去,兵力比之前要多得多,足有上百人。

  见此情景,高云主仆和秦护院立即追上扑去的众兵。

  高云主仆出来时没想到要和人打架,所以也没带兵刃,只得从官兵背后去夺金戈;秦护院的“探囊取物抓”随身间,在袁明的指教下,已成为兵刃。

  高云主仆在夺到金戈之后,脚下踉跄,左摇右晃,犹如喝多了撒酒疯一般,没有一点武功的套路。一来是因为金戈比利剑要重得多,膂力不及;二来使金戈与使利剑的套路完全不同,利剑的套路在金戈上完全用不上,金戈的套路又不会使。

  尽管如此,但是由于她们有一定的武功造诣,金戈耍的倒也威风凛凛,众兵一时不敢贸然上前。

  由于众兵无法集中力量围追堵截,袁明主仆二人一眨眼便奔了过来。

  袁明道:“快走!”

  高云主仆立即抛下金戈,随袁明主仆三人奔去。

  五人之中,数小葵的武功最弱,一奔之下便落到了最后。

  追击在最前面的一名官兵,一伸金戈,勾住了小葵一只脚踝。

  小葵“啊”的一声,被绊倒在地。

  众兵立即戈刺去。  wWW.iJsXs.cOm 
上一章   元末轶事   下一章 ( → )
《元末轶事》精彩绝伦,是享邑耗费无数心力并历经数次思想斗争后才码出的,极速小说网提供元末轶事最快更新全文阅读.致力最快速更新元末轶事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精校网。